指勒的生疼,竟也没发现。
她从小就只知道许嘉辞有个爸爸,她从来没见过面那个男人,许嘉辞不愿意接他的电话。
许嘉辞从小性子就别扭,有时候赵姨一手抱着她,会冲许嘉辞伸出手,让他也过来抱抱,许嘉辞总是躲得很远,任赵姨怎么说也不愿意过来。
而今天的这个女人,安恬想起许嘉辞的那声“妈”,那两记耳光,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闷的,顺不过气。
那段幼年时她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又出现了,女人倒在地上,嘴里吐着泡沫,发疯一样挠自己的脖子。
安恬晃晃脑袋,逼自己不去想,掏出手机,给许嘉辞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她只好先回学校。
天已经黑了,教室里还有人在上自习,徐智先也在。
安恬问徐智先有没有看到许嘉辞。
“他刚刚来了教室然后又走了。”徐智先十分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没什么。”安恬拧着眉答,“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徐智先脸上露出几分鄙夷:“他还能去哪儿,这么晚了不是学校外面的酒吧就是网吧呗。”
安恬忙说了句“谢谢”,把东西放在教室,出学校了。
今天周末,学校附近平时热闹的街冷清的不行,好些都关了门。
安恬觉得她应该跟许嘉辞说点什么,她想跟他说点什么。
她不知道学校附近那些酒吧网吧的具体位置,只能找,他独自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冷清的街道,有些害怕。
她搓了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走过一个路口,突然见靠墙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安恬走近了一点,看见是许嘉辞靠在墙角抽烟,脚边已经积了好几个烟头。
许嘉辞抬眼,同样看见正靠近的安恬。
他随手在墙上按灭烟头,说了句:“滚。”
安恬吸了口气,站到他面前,轻声叫他:“许嘉辞。”
嗓音温柔,许嘉辞却听得心里莫名烦躁,就好像是今天突然看到她站在那里一样。
那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多可笑。
安恬没有走,轻声说:“我们说会儿话吧。”
“说什么?”许嘉辞突然一笑,抓住安恬,把她抵到墙上,然后伸手掐住她脖子。
他没有用力,或者说他发现自己根本用不出力,到头来只是握着而已。
安恬贴在墙上,感受到他手掌冰凉的温度,动了动:“你先放开我。”
“放开?”许嘉辞没有放开,微微俯身,冷冷地问她,“看到你想看到的了吗?”
“多么好看不是,满意吗?”
“你现在知道什么是野种了吗?嗯?他正站在你面前呢。”
这样被人掐着脖子,即便没有用力,安恬也本能地没有安全感。
被他这样的质问,安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是无力地说:“没有。”
她对着许嘉辞冷漠质问的脸,对着他冰冷的眼神,她甚至看到他右颊还有淡淡的指印没消退,突然嘤的一声,哭了出来。
两行眼泪划过脸颊和下颌,凉凉打在他手背上。
“哥哥。”她哭腔喊。
作者有话要说:
许嘉辞:叫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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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许嘉辞掐着她纤细脖颈的手蓦地松了。
他怔然一瞬,站直身子,昏黄的路灯下,安恬整个身子笼罩在许嘉辞的影子里,纤长的睫毛上有shi漉漉的水意。
安恬轻轻咳了两声,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拽住一点许嘉辞的袖口:“嘉辞哥哥。”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许嘉辞哥哥了,明明是以前很稀松平常的称呼,今天不知为什么,在两人之间听起来格外微妙。
安恬抬头看着许嘉辞,伸出手,试探着将手指轻轻贴在许嘉辞还残着指印的右颊上。
她手指温度冰凉,贴在发热的右颊上时说不出的舒服。
安恬轻声问:“还疼吗?”
许嘉辞并没有回话。
安恬抿了抿唇,正准备将整个手背都贴上去时,许嘉辞却突然将头一偏,安恬的手背落了个空。
她不解地看向许嘉辞。
许嘉辞眸底重新变得深不见底。
最后,他吐出一个字:“滚。”
安恬不知道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