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灵都有的,而你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天机子向烛照走来悠悠说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是,你们说本尊有情欲微断的吗?这会儿又说本尊没有了!”烛照的情绪很是暴躁。
“幽荧陪伴了你百年,她死了,你却对她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她算什么东西?在本尊看来,世间一切皆是蝼蚁。”烛照大声辩驳道。
他想以此掩饰在心里抑制不住的恐慌。
天机子转过身说道:“为了修炼法诀, 突破瓶颈, 追求极致的力量, 在百年前,也是在这里,你曾亲手将自己天生的情欲分割从本体分割了出来, 想用此法将这份情欲磨灭掉。”
烛照蹙着眉。
“然而在你动手准备抹杀的时候, 出现了一个意外,你分离出来的那份情欲没有抹杀成功,而是随着时空裂缝, 去了另一个世界。”天机子说道, “在经历百年异世的飘荡后,它又找到了机会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烛照的身体微微颤抖,接着血色的眸子不由落到了地上昏厥的男人身上。
他忽然想到自己与这个渺小人类之间存在的熟悉感。
还有对方当时爆发出来远超混血魔兽的恐怖力量。
“是他?这个家伙就是你说得——”烛照的指着昏死在地上的楚天泽, 向天机子求证道。
“没错,楚天泽便是你百年前从自身剥离出来的情欲。”天机子点点头,“你们两个本就是一体的。”
“你是说,本尊不能继承法诀王座就是因为这个人类的存在?”血色的眸子不由染上了一丝狠厉,“那杀了他不就行了。”
“杀了他,他便不能再算作本尊的一部分了吧。”烛照的声音染着骇人的寒意,“这样本尊便有资格继承法诀王座了吧。”
“嗯,确实。”坐在高位上的邵秋阳淡淡说道,“这不失为一个方法。”
“呵,这还不简单,那本尊便亲手了解了他。”烛照的手抬了起来。
“现在不行,你要等他恢复意识。这个时候下手,它很有可能再次流窜到别处。”天机子补充道,“还有无极峰上不能见血,你这样的行为是对天道的不尊重。”
“真是麻烦。”烛照将地上的人拎了起来,向无极峰之下走去,神情很是不耐,“等本尊杀了他,便来取这法诀王座。”
“您真的要把法诀王座继承的权利交给烛照吗?”等烛照走了后,天机子跪在地上对着高位上的男人轻声说道,“您不是一直属意那位叫邵清疏的少年吗?”
“邵清疏确实最合吾意的选择。”
“那您为什么如此看好他?”天机子不解地问道,这个问题是他一直困惑的。
“他很特别。”邵秋阳的眼中没有半分感情,“吾缔造了无数小世界,在其中选中了很多人。吾都赐予了他们无与lun比的力量,结果千年之后,只剩一个小世界完好如初,其他的都沦为了茫茫废墟。”
“难道那个唯一完好的便是邵清疏所处的小世界?这、这是缘何?”天机子瞳孔缩了缩,声音有些带着疑惑。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站了起来,“无上的力量没有世人想象之中那么美好,特别当它掌握在一个人手中的时候,它可以化身万世荣光,更可以滋生无尽Yin暗。”
天机子沉默。
确实这大概是一种难得本性,天机子目睹过几代朝堂轮换,他看过太多权利滥用的恶果。
只是一个人间帝王之位都能轻易让人迷失本性,更何况是掌握整个世界的力量。
“力量不难获得,难的是去驾驭它,而非被它摆布。”邵秋阳站在那里,他忽然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你说对吗,邵白。”
“看来你想明白了。”
闻言,天机子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一双平静犹如湖面的银色瞳孔正注视着他们。
“受人所托,我要带一个人走。”薄唇微动。
天机子不由蹙了蹙眉,他虽有段时间没见过邵白了,但面前的这个男人却让他意外的陌生。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嗯?你要带走谁?”邵秋阳摸了摸下巴,似乎对邵白的这种变化很有兴趣。
“一个叫楚天泽的人。”邵白的神情十分平静,他握着的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他在这吗?”
“你刚刚说你是受人所托?”邵秋阳的眸子带了些打量,“你来救他,不是为了你自己吗啊?”
“他在哪里?”白衣飘飘,邵白并没有回答邵秋阳的问题。
“他被人带走了。”天机子话音刚落,邵白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等等。”邵秋阳出声叫住了他,“你现在这样可带不走他。”
“为什么?”银色的瞳孔带了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