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皓之一惊,竹竿也随之掉落,发出更大的声响,他仓皇拉着顾轻音退后,将墙上的暗门关闭。
顾轻音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阮皓之显然是真的受了惊吓,短短时间,额上竟出了一层薄汗。
他平复着呼吸,看向顾轻音,忽然道:“很失望?”
顾轻音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头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分不出究竟是失望多些,还是庆幸多些。
刚才有那么一霎那,她甚至快要朝上官容钦喊出来,这种直觉信赖和依靠的本能还在,她希望他将自己救出去。
但是,她莫名的有些害怕,话都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此刻,听到阮皓之的问话,她只定定看着他,幽幽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皓之的神色有几分得意,很快又压下去,缓缓道:“我只想活下去,当所有欲望都集中起来,做什么事都会变得简单。”
顾轻音深深看着他,看着这个与她同度了年少时光的男子,豆蔻年华,青葱岁月,笑语欢言,从指尖流淌而过,而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全然陌生,面目冷然。
“你想让上官容钦放过你?”她问。
阮皓之从床榻上下去,走到门边,再次试了试锁链的牢固程度,转过身来,道:“摄政王和上官容钦如今得了势,昔日江陵王手下的人都由上官容钦处置,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付我?”
江陵王谋反,她一直以为是韩锦卿一手策划推动,且他也在自己面前亲口承认,不知为何,如今朝中局面却又全由摄政王和上官容钦把持。
顾轻音疑惑着,目光沉沉的看着阮皓之。
阮皓之被她的神情激怒,几步走近,有些粗暴的将顾轻音从床榻上拽下来,顾轻音脚下一绊,险些跌倒。
“怎么?我说的,你不相信?”阮皓之将她带到放着烛台的木桌旁,猛地卷起衣袖来。
一道道伤疤突兀的跃入顾轻音的眼帘,在烛火下触目惊心,有些还是艳红色的,有些则结了痂,变成了暗褐色,从手腕到手肘,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顾轻音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阮皓之在她的认知中一直是儒雅斯文的,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些伤口在他身上显得那么怪异扭曲。
“你看到了,若我不逃出来,就是被他们活活打死。”阮皓之双目赤红,语调冷然。
顾轻音扶着桌沿的手都在发抖,声音却是平缓清越,“所以,你想尽办法逃出来,然后,找到上官容钦的妻子,以此来威胁他?”
“轻音,你很聪明,很多事情总能一眼就看透,朝中男子多数都及不上你,”阮皓之慢慢将衣袖整理好,“但是,也有一些事,一些人,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