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们院草是什么科室的来着?”
李明阳说:“肿瘤内科啊。干嘛?”
徐意丛说话的声音很小,闷闷的,继续问她:“不干嘛啊,随便问问,体察民情。你都轮转过哪些科室了?”
李明阳掰着指头数,“传染病科,耳鼻喉科,妇产科,然后遗传内科,现在是儿科,我去,在儿科待几个月给我把大姨妈都熬
没了,下个月运气好的话估计去心外科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你飞都飞了,组织不会再收留你了。”
徐意丛垂着眼睛听她教训,慢吞吞地说:“我就是问问。我要做遗传病学的课题,你知道临城哪家基因检测机构比较靠谱
吗?”
李明阳还真知道,“宁华或者奥伦斯吧。你要去弄资料吗?我导师可以帮你签个字什么的。”
徐意丛对本地这些机构一窍不通,临睡前搜了半天,总感觉都是骗子机构,现在终于把李明阳的话套出来了,她把头往枕头里
一闷,终于踏实睡了一觉。
她隔天就退了烧,徐桓司早就没在医院了,是李秘书来替她办了出院手续,在车上跟她说:“小姐不想让老人知道,所以徐先
生跟老太太说您是早起去跟同学爬山了,所以不在家。”
徐意丛点点头,从口袋里翻出唇膏,对着后视镜补了一点气色。
她的化妆技术还行,外婆惦记外公,也整天心不在焉的,并没看出什么来,招呼她坐下吃早餐,又去给她热牛奶。徐桓司靠在
椅子里,把报纸合上,起身对她说:“你在家陪外婆,这几天少去医院。”
她端起碗喝粥,不痛不痒地说:“我知道。”
他的意思是“别去”。医院里人多口杂,像昨天那样在外公的病房外被人打量其实毫无必要,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徐家而言。
何况他们还有事要瞒着她。
徐意丛在家陪外婆,一方面是因为听话,一方面也是因为高烧转成了重感冒,每天都头昏脑胀的,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被徐桓司
把一堆药丸推到面前,他看着她吃掉才会出门。
等到感冒好一点的时候,她跟外婆去逛街,买了新围巾和鞋子,还请外婆看了国内首演的音乐剧,外婆看得呵欠连天,“剧是
好剧,可是我都七老八十了,还熬这个夜干什么?走了,回家。”
今天家里没人,徐廷和舅妈有活动,小舅妈在外地开讲座,徐黎和徐桓易在医院,徐桓司看样子也不打算回来,徐意丛安顿外
婆睡下,自己又穿上大衣和靴子,戴好帽子围巾,把脸牢牢挡住,整个人遮成一个木乃伊,悄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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