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人类。
“当然是啊,”塞纳用的是矮人使用的语言,就算塞纳失去了记忆,那些天赋能力依旧为他所用,“只不过是特殊的那一种。”
塞纳一开口,几个矮人顿觉来人亲切,他们隐居在这里,招待的都是来往的异族,人类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会矮人语言的人类!
给几人安排好房间,矮人顺便推荐了几处景点,以诺微笑着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旅店的地下,客人们在进行酒会,矮人同样给了他们邀请,塞纳表示非常有兴趣,乐意尝一尝矮人们的自酿酒,不过被以诺无情地抓走了。
“尝一尝不是也没关系吗?”
“我们可不是来玩的,洗漱完就睡觉吧,明天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以诺把换洗衣服交给塞纳,站在门口挥挥手:“晚安。”
塞纳有些舍不得,但也不想自己看起来总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小鬼,不情不愿地摆摆手:“晚安。”
但以诺明显低估了塞纳现在的叛逆,半个小时后,准备上床睡觉的以诺被砸门声无情闹起来。
一开门,已经醉得云里雾里的塞纳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他们的自样(酿)酒,好好嚯(呵)哦……嘻嘻嘻。”
塞纳醉得满脸飞红,含含糊糊说不清话,高兴地在以诺怀里拱来拱去。
以诺无奈叹气:“又不听话。”
“才没有嘞,”塞纳从怀里掏出来酒袋子,“给,我有给你留,你一半,嗝,我一半。”
“好好好,”以诺接过酒塞进怀里,只能先把人带进屋子里,“老实说,这酒你怎么拿到的?”
“屋子里就有啊,”塞纳无辜地眨眨眼,“到处都是!”
以诺不解。
“我给你看,”塞纳离开以诺的怀抱,趴在地上掀开一块活动的地板,“这里有。”
又打开床头柜:“这里也有。”
拉起床板,指了指下面:“这里也全是!”
展示完这些,塞纳才委屈巴巴站在一边:“而我才拿个那么小一袋尝尝,所以才不是我不听话。”
面对这样的塞纳,以诺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以诺走到简陋的浴室门前,“你是不是还没清洗过”
塞纳小幅度点点头。
“那还不过来。”
抬头看见以诺无奈浅笑,塞纳脸上闪过亮色,立刻知道自己扮可怜起作用了,一蹦三跳跑过去。
等把塞纳收拾好,已经错过了晚祷,以诺在心中默默认错后,把“罪魁祸首”牵到床边。
“现在可以老实睡觉了吧?”
塞纳的脸还红红的,笑嘻嘻地抱住以诺的脖子:“一起。”
“这个床只能睡一个人。”
“一起。”塞纳执拗地重复,眼角低垂下来,像是可爱的幼犬。
以诺怎么拒绝得了呢?
“那乖乖的。”
“嗯嗯。”塞纳用力点头。
熄灭小夜灯,两人相拥而眠,塞纳抱着以诺的腰,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对方胸前,很舒服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又抬头,像小动物一样用嘴唇蹭了蹭以诺的喉结,确定对方的存在。
“乖乖睡觉,”以诺摸摸塞纳的头,“我不会走的。”
不过塞纳仍旧牢牢将目光定在以诺脸上,伸手抚摸以诺侧脸的血痕。
以诺的心微微抽紧,塞纳从未问过这些血痕是什么,从何而来,他有时会禁不住担忧塞纳是否讨厌这个模样的自己。
“怎么了?”
“不,没什么,”塞纳仰着脸,眼中是满满的欣赏,“其实我好早就像说了,以诺,你好帅!”
以诺一噎,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心中的顾虑烟消云散,轻咳一声,伸出食指和中指分开点在塞纳眉睫,缓缓往下滑动,拉下了塞纳的眼皮:“闭上眼睛,明天还要早起。”
不过塞纳只闭了短短几秒眼睛,又飞快地睁开:“以诺。”
“嗯?”
塞纳抬头用嘴唇碰了碰以诺侧脸:“晚安。”
缄默
在拂晓降临在这片土地上之前,以诺已经醒了过来,黑暗中他睁着眼睛,静默地凝望安然而睡的塞纳。
他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失而复得的错位感驻留在心间,思绪像是离家的飞鸟找不到安全的落点。
以诺将手小心翼翼放在塞纳的发间,触摸到温暖与柔软,但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他一般,无数次,以诺曾被相似的梦魇折磨。
相较路西法留给以诺的诅咒,这种不安的痛苦反而清晰异常,以诺为其深深困扰,酸涩密密地捆扎他的心,找不到出路。
浅色的日光从床沿斜落入室内,以诺听见门外走动的声音,思索片刻,轻手轻脚将自己从塞纳怀中挪出来,无声无息出了门。
室外有些冷,矮人们已经忙碌起来,不过还是能看见不少宿醉的矮人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