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麽?意欲何为?!」
他看向扶疏,那眼神便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妖娆一笑道:「我来帮你达成心愿的呀,你不开心吗?」
「什麽意思?!」
「那个得到了月灵仙君的男人,已经离开了,你师父现在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而你心上那人昏迷不醒,这不是正好下手的时机吗?」
阿蛮将扶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开,笑道:「我没想到你师弟性子这麽烈,居然自爆金丹,可惜了、那麽漂亮的小美人,已经掉下山崖,恐怕是早已屍骨无存了吧。」
扶疏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怒急攻心,反手便掴了阿蛮一巴掌,出手之重,阿蛮的嘴角和耳鼻皆淌下了鲜血。
「你打死我也换不回你师弟的,不晓得到底是保住一条小命当我教炉鼎比较幸福些、还是坠入山崖成为野兽腹中食物要好些呢?」
气得扶疏甚至口不择言,怒道:「??我杀了你!」
「那就杀了我吧,我可是个一点功力都没有,被肆魔门抓去当了炉鼎遭人玩弄的可怜少年,还是你师父亲自带回来的,你杀了我??该怎麽跟你那正人君子的掌门师父交代呢?」
这句话像是阿蛮反击的一巴掌,打得扶疏心头大惊,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盛怒之下他却什麽事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最害怕的恶梦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你还是想想,该怎麽接受我的提议,让你的幻境成真吧。」
*
这日天色诡谲多变,早上还是一片晴朗无云的蓝天,转眼过了午时,瞬间翻腾的白云便被浓墨给染的漆黑,还带了点妖异的雷光。
趴伏在树梢的一双异色妖瞳,始终盯着那不停变幻的雷云瞧着,不像是天劫之雷、反而更像是魔气,在响起天雷的声音时,树上的那双监视着天空的瞳孔瞬间放大,枝条也晃动了起来。
来了??千年的封印终於出现了松动的迹象,有东西瞬间坠落下来??是人??
落下的人影越来越近,那四散的青丝彷佛受了重伤垂下的黑色双翼,即将落至树梢时,一道白色的巨大身影从枝叶间飞掠而出,一口叼着那摔下的人,转眼灵活的在树顶间跳跃着,像是要抵消重重坠落的速度,最後才轻盈的落至地面,那巨大的灵兽居然是一只浑身银白与黑色斑纹相间的白虎,一双金蓝异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是人?」
已经盘坐於树下等候的白衣男子立刻起身,接过白虎口中叼着的人,不免大惊。
从天落下的少年容貌昳丽,却是衣不蔽体满身伤痕,身上还带着极重的内伤,四肢俱断,几乎仅剩下半口气残存,只能以惨不忍睹形容,自是自爆金丹後坠入降妖崖下的安梨。
「还活着吗?」
太阳亦在此时落下,方才还潜伏在树梢的灵活跃至地面的巨大白虎,瞬间化为人形,竟是与等候的白衣男子面貌一模一样,双眼亦是双色异瞳,两人身着白衣、一头堪比月华的银白色长发,长相均是凡间不曾见过的品貌非凡,即便放在仙界也是拔得头筹的俊俏,一双金蓝异瞳宛如宝石,更衬精雕细琢的五官完美到有些妖异,举手投足间尽是气度雍容。
「还活着,看样子那颗续命丹便是为他留下的。」
年轻男子抱着安梨,快步往山洞中走去,便是要将那道士留下唯一一颗灵药取来。
「臭道士的小徒孙,怎麽能生得这麽水灵灵的,」跟在後头的男子散着一头银白的发丝,语气稍嫌轻浮,饶有兴味的看了看那张惨兮兮的小脸,「关了我们一千年,这小美人可怜居然落在这,既然这样乾脆赔给我们了吧!」
「别闹,搞不好我们都得靠他才能出去。」
说话的男子语气严肃,一头银发整齐的束起,毫无一丝凌乱,他将怀中人放在铺着兽皮的石榻上,又转头对另一人道:「你好好看着他,我去取药。」
留下来的男子随性的跨坐床榻上,却看见昏迷不醒的安梨紧闭着的双眼默默流下了泪水,那泪水竟是带了血,接着便是连七窍都开始淌出血来,他赶紧跳下床榻叫唤:「阿星!阿星你快点!小美人快不行了!」
被唤作阿星的男子,方取来灵药还在快步走着,听见叫唤立刻冲了回来,见状竟是命悬一线,急忙喊道:「快把他扶起来!」
「这样怎麽喂药?已经血流不止了啊!」
「扶好!」
他立刻伸手封住安梨周身几处大穴,接着将灵药放入口中,便是强行吻上用舌头撬开了紧闭的牙根,将唯一一颗灵药以舌头抵进了他的喉咙处,确认终於将药咽下时早已嚐了满口血腥。
幸好,也不知道是封住了穴道或是灵药的效果,一刻钟後血便止住了,见安梨气息逐渐回稳,总算是状况好转,这才喘了一口大气,他俩对看一眼,皆是给吓得一身冷汗。
「我早先烧了热水,不晓得是否还温着,你去瞧瞧取点热水帮他擦擦脸上血污,我去采药,他的手脚不能这样断着,得立刻接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