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静止了片刻,一种恐怖的威压逼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仿佛巨山坠下,震的他们面色惨白,不敢动弹半分。
步释渊也感受到了那种威压,待他坚持不住,膝盖弯下的片刻,他的身体内突然出现了一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瞬间便化解了那种慑人的压迫感。
禅渡亦是抵挡不住,半膝跪在了地上,低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暗道一声:“修为还是不够啊。”
钟漓把金色的血ye凝聚着引向小鲛人的眉心,滴落,只片刻间,血ye就被小鲛人吸入了体内。
小鲛人身体散发着金光,漂浮在半空中,身体剧烈的颤抖,Jing致的小脸痛苦的扭曲着,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小小的拳头上青筋凸起,在承受这巨大的痛苦。
血ye入体之后,威压陡降,禀容见小鲛人的异样,急的满头大汉,即使知道圣子此番作为是为了鲛族的未来,但是小鲛人此刻的惨状,让他不得不担心小鲛人能不能熬过这道坎。
禅渡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浮在半空的小鲛人,面上淡然,眼中也是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此刻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但钟漓知道,这人也同禀容一样,内心在担忧着,从他那停住搓动佛珠的动作便可看出。
见小鲛人似乎是承受到了极限,钟漓右手并起双指,临空画了一道神秘的符文,一掌把符文拍进了小鲛人的体内。
符文入体的那一刻,小鲛人身上的金光直接被封印住,瞬间消失了,凌空的身体也直直落入钟漓的怀中。
钟漓把怀里人交给禀容,顺便也帮禀容治好了身上的伤。
“圣子,这……”禀容不知道钟漓做了什么,疑惑的问。
“我把一滴心脉血融入到了他的体内,他承受不住的力量我已经封印起来了,待到日后,他慢慢成长,力量封印就会慢慢松动。”
钟漓补充道:“这不是修炼的力量,这是血脉之力,等到封印完全解开,他的将会进化成大妖,他的血脉力量将会更加的强盛。”
“如此一来,若是不遇到那些上古大妖,必定会永存了。”这句话是对着禅渡说的。
禅渡也迈步上前,执起小鲛人的手,闭上眼睛,运气全身功力,身上月白色的衣袍无风自动,又是淡淡的金光从他的指间传入小鲛人的体内。
其余人能明显感觉到小鲛人身上的力量在慢慢的变强,大约半柱香时间过后,禅渡停下动作,双手再次合十,对着禀容说道:“父上的力量我已经全部传入他的体内了,承受不住的部分亦是被封印了起来。”
禀容抱着小鲛人的手震颤着,他知道眼前的两人此番作为都是为了他们鲛族那未知的消亡命运。
他双膝跪地,朝着钟漓和禅渡深深拜了下去。
钟漓和禅渡没有阻止,这一拜,他们受得起。
华天罡自那滴金色血ye出现的那一刻,他的信念就已经被那强大的威压彻底压垮了。
原以为自己会是鲛族的复兴者,到头来却是亲手屠了族,成了千古罪人,那些曾经被他屠杀的人仿佛一个一个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朝着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问他: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他忽的跪倒在钟漓面前,乞求道:“你能把那些人复活吗?可以吗?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他们能够活过来,你那么强大……”
“我不能,我没那么强大。”
在这个世界中,他没办法动用本源力量,就算可以,他也不会那么做的,万物生存,自有他的法则,优胜劣汰,无法更改。
原身的后一个愿望已经完成了,还有前面一个:杀死鲛人一族的叛徒。
叛徒?华天罡?
知晓整个事件起因、经过、结果的人,现在都没办法把华天罡定义为纯粹的叛徒了。
他的一切都是为了鲛人一族的荣耀,从乌剡尔·禀容与乌剡尔·塔问这两任鲛皇依旧供奉着那个所谓的圣主的行为来看,鲛人的皇族确实有些不知变通、刻板腐朽。
一味的祈求别人的庇护,不懂得强化自身,最终也难逃消亡的结局。
这是华天罡的想法,不可否认,他才是正确的。
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最后却成了鲛族的罪人,其实也不然,深入想想,若不是因他的罪孽,那只小鲛人也不可能得到那滴金色神血,从而让鲛族能够在未来避免消亡。
孰是孰非,千秋功罪,就让后人去评说吧。
至于杀死叛徒这一愿望,于钟漓来说,没有叛徒,那么这个愿望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此间事已了,钟漓与步释渊告别禀容,欲回南启。
临别之时。
“大人,吾儿还请您赐名。”禀容牵着已经醒过来的小鲛人,来到钟漓面前恭敬的请求。
少年原本想要拒绝,禅渡却出言笑劝道:“大人,我觉得这孩子与您有不浅的渊源,说不定日后还会再相见,您赐一个吧。”
“赤chao,就叫赤c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