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没事吧?”
他说着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手想碰又不敢碰她,就怕她受了伤自己承受不住。
心情在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生理也总会呈现出相应的反应,赵柠乐的头疼得更厉害了,眼睛视物模糊,她恍恍惚惚的回答沈晏的话,“我没事,就是差点被杨谦文绑架了。”
“然后我吐了他一身脏嘻嘻。”
现在都还有心思说笑,沈晏顶着泛红的双眼瞪她一眼,又抬手擦了擦她的唇角,而后珍而重之的将人小心翼翼抱起来,用额头贴了贴她的,“你状态不好,不要说话了。”
赵柠乐哪怕头脑发昏,都还记着偷听来的大事呢,她急忙道:“沈括要害你!他和杨谦文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我知道,我都解决了。”沈晏不愿她耗费心神,便安抚道,“你别担心,有我在。”
他神情笃定淡然,不像是单纯的为着安慰自己。知道他没了性命之忧,赵柠乐这才彻底卸下紧张的心神,蓦然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怕,她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抽抽噎噎的,“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沈晏闻言,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着疼痛,他克制又疼惜的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对不起。”
不该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留她独自一人。
再次返回临湖小楼,沈晏吩咐佣人请家庭医生过来。
赵柠乐小小声道:“不用这么夸张的,你这里有正气水吗?黑乎乎的那种,我喝点就好了。”
“不行。”沈晏拒绝,他的手搭上她的额头,“有点发热。”
“我那是热的。”这毕竟是盛夏三伏天,即使山里凉爽,可她刚才拿出了期末考八百米的力气逃命,早就汗透后背了。
屋子保持着怡人的恒温温度,略微坐了一会儿,赵柠乐便缓过来了些,顿时就觉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她自我嫌弃了一番道:“我想洗澡,然后再好好的睡一觉。”
今晚的经历太过惊险,闹得她身心疲惫。
“你自己可以吗?我帮你?”
如果不是沈晏的表情太过正经,赵柠乐都怀疑他在开车。
…
天将破晓,启明星的光芒也变得黯淡。
佣人轻手轻脚的敲开沈晏的房门,然后小声喊醒他,“小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怀里的赵柠乐犹自睡的香甜,沈晏也一副大梦初醒的睡眼惺忪模样。他挥挥手让佣人离开,等神智回笼后,他才动作小心的将自己的手臂从赵柠乐的头下抽出来,再小心把被角掖回去。
早晨气温寒凉,窗台上的蔷薇新吐了花苞,露珠挂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上,晶莹剔透。
沈晏随手罩了件丝质外袍,又简单洗漱完毕,临走前还吻了吻他睡梦中的小美人,然后才出门去沈钦那边。
沈钦习惯早起,此时他已经打完一套养生拳从院子里回来,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见沈晏到了,还吩咐人给他送一份上来。
“人抓到了?”沈晏开门见山的问。
杨谦文以前来过几次南湖山庄,最近又为了混进沈晏的生日宴会而多次踩点,所以他虽然逃得匆忙,但也不是毫无章法,至少沈家联合警方动用了相当大的人力甚至是搜山的阵势才在隔壁景区内的一处山洞里找到他。
“嗯。”沈钦点头,“你要见他吗?”
沈晏摇头,“没必要。”
“你母亲…泉下有知会感到宽慰的。”
江月明的前半生清高自傲,在遇到沈括后却如堕入魔窟,婚姻不顺且还沦为丈夫和其他男人的玩物。
她真的是很可怜的女人,可不是一个好的母亲,这是沈晏自始自终都没有改变过的对她的看法。
沈钦忽而顿住手里的动作,语气沉重的问道,“你…真的决定好要指控沈括了吗?”
“材料已经提交了。”
这是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沈钦心里五味杂陈,为着沈晏这果断强势的性格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他可以避免自己和沈策的性格缺陷,忧的是自己百年后,他行事不留后路的作风会带来怎样的弊端。
只是眼下多说无益。
爷孙俩各怀心思,一时无话,只很快便有人来打破这份沉默。
沈括昨晚趁机溜走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留了个隐患。
至少赵柠乐平安无事,那他做的那些事沈晏肯定是一清二楚了。可等了一晚也没见有人来找他对质,对此沈括左思右想也拿不准沈晏的想法。
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被沈晏抓住了多少把柄,所以一大早得知了沈晏见老爷子的消息,他也匆匆赶过来一探究竟。
只可惜,在座的两人都没有想搭理他的想法。
沈括在沈钦面前伏低做小已经成为习惯,被无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各自瞅了老爷子和沈晏一眼,然后开口道:“听说杨谦文抓到了?”
无人应答,他便自说自话,“也不知道他溜进来想干什么,我听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