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特写给打了出来,出现在大屏幕上。
她脸上的怒气就那样僵在了那里,几秒后,眼睛眨了眨,消了一些。她突然不再说话,转过头又要往门里走。
看来她是意识到了,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她继续找东西,刚开始还能冷冷静静地一本一本地翻,后来变成一摞一摞地把书搬下来,不管薄厚,挨着翻。
明明有些书一眼就看得出不可能夹得了合同那么大几页纸,但她还是在翻。
越翻动作越急,越翻情绪越躁。终于,情绪到了顶峰。
她大叫一声:“我的合同呢,你给我放哪儿了啊!”
“你凭什么收拾我的东西啊,让你别收拾别收拾你非不听!”
“现在好了吧,给我收拾没了,你呢,也给摔死了。”
“明明知道自己到了冬天手脚不利落,还非要爬高的地方,你爬啊,你现在再爬啊!”
张微责怪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宿郢在下面看着张微的表演,又看了眼一旁开始抹眼泪的小魏。
心想,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向来没爹没妈,除了任务目标也没跟人长时间相处过,根本不明白亲情的意义。只觉得张微这表演生硬,台词又虚薄,五分钟里传达出来的情绪是够了,但信息量却少得可怜,不足以让观众在脑中构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只能说马马虎虎,勉强及格。
“我爸没有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小魏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宿郢递过来的纸巾擤了把鼻涕,“我爸没了的第一个新年,我回家的时候就像那样,我妈给我开了门,我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就开始习惯性喊我爸,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回头一看,我妈也哭了。”
宿郢又给他递了张纸,说:“别哭了,褚严要出来了。”
小魏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毫无所动的宿郢,问:“老板您难道没有这种时候吗?”
明明宋老爷子才死。
宿郢笑了笑,注意力全放在舞台边上那个男人身上,随口应付说:“我的心脏不允许我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小魏是个性情中人,听见这话,顿时脑补了一场虐心大戏,偷偷扭过脑袋又抹了两把眼泪。
宿郢一心一意看着舞台上那个男人。三十岁,不老也不年轻。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站在舞台边缘,等待主持人报幕完毕就上台。
灯光暗下去,再亮起来。开始了。
像是刻意跟张微比拼似的,首先响起的也是冬天凉风飕飕的声音。不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