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
“他要学画画可以,下班之后的自由时间他爱干嘛干嘛没人管他,他要把画画当成爱好修身养性我根本不会反对而且会很支持,这够尊重他了吧?”
贺沛卓语气平静,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无从反驳。
林靖予沉默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可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你所谓的这些尊重也不是真正的尊重。”
贺沛卓眼神一凛:“哦?是吗?”
“棠溪说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快乐,他说他过得很累,一点也不喜欢上班,他不喜欢读金融不想管公司不想喝酒应酬,贺叔叔,你所说的尊重还是建立在他要做他不喜欢事情的基础上。”
贺沛卓平静地问他:“贺棠溪是我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东西以后都是要留给他的,他说他不想读金融,但已经读了四年,他说他不想管公司,可我的公司最后还是要交到他手上,他不是小孩子,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他得负起责任,而且,他必须负起责任。”
“哪怕他过得不开心吗?”林靖予反问贺沛卓。
贺沛卓顿了一下,他眉头皱得很紧,面露不耐道:“你什么意思?你今天就是来教训我的吗?”
“不是的,”林靖予面色诚恳,“我只是想他能过得开心,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开心?”贺沛卓嗤笑一声,“人生在世就是身不由己,就得负自己不愿背负的责任,退一万步来讲,等到我不在了,或是公司垮了被人瓜分吞噬殆尽了,到那时候贺棠溪要凭什么生活?画画能养得起他吗?做人要实际一点,不能只想当然。”
贺沛卓轻叹一口气:“靖予,我知道你一直纵容棠溪……可这事你不能和他一样幼稚,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亲自过去和他谈一谈。”
林靖予没有说话,贺沛卓也有些累了,他摆摆手:“靖予,你先回去吧,我把公司的事交代一下就去找棠溪,这件事也是麻烦你了。”
林靖予还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林靖予抬头:“贺叔叔,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么我会给他我所有的一切,我会尽我全力让他一生都过得平安富足。”
贺沛卓似是没没听清林靖予话里的意思,他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林靖予语气平静,他直视着贺沛卓的眼睛:“叔叔,我能做下这个保证,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会实现它。”
面前的青年眼神坚毅,贺沛卓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就想起当年。
当年的林靖予还是个个字很小的小豆丁,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叔叔,你可不可以不要送棠棠去全托幼儿园,我可以每天接送他,照顾他。”
那时贺沛卓并没有把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他也不信一个小孩会照顾好另一个小孩,那时只要他回到家隔壁的林靖予就会跑过来找他,向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林家夫妇也来找他,说小孩子上全托有些不好,说要是他工作实在忙照看不过来孩子他们家可以帮忙带,林靖予在求,林家夫妇在一旁劝,贺棠溪扒着门红着眼眶往里看。
最后贺棠溪走进来了,他走到自己面前,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哭的好不可怜:“爸爸不要送我去全托,我想和靖予哥哥呆在一起,求求你了爸爸......”
贺沛卓看着贺棠溪的眼泪和林靖予坚定的眼神,一时心软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不相信一个小孩能有那么多的耐心去照顾另外一个小孩,但事实证明林靖予不仅有耐心照顾,而且他还照顾的很好,一直照顾到今天。
他相信林靖予说的话,他既然能说的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但是贺沛卓还是得要想想,他现在只感觉到累。
“我再想想吧,”贺沛卓声音疲倦,他当丈夫时,还算是个合格的丈夫,可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林靖予深深的看了贺沛卓一眼,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他希望贺沛卓能够想通。
林靖予驱车回家时夜幕已经低垂。
许曼荷没想到林靖予会这个点回来,她半激动半抱怨道:“怎么今天回来了?这么突然,都不提前打电话通知一声。”
林靖予笑着拥了拥许曼荷,说:“妈,我今天回来是有事要告诉你的。”
许曼荷一脸狐疑:“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林靖予内心一片平静,尽管他还不确定许曼荷知晓这事儿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他下定决心要说出口。
许曼荷挽着林靖予的手,两人一起走到沙发旁坐下:“算了,现在先别说,你吃饭了吗?咱们先吃点东西等吃完了你在给我说你的好事。”
“不用了妈,”林靖予摇摇头,他拉住了许曼荷的手臂,“还是现在说吧,不过在说之前您先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心理准备这四个字徐曼荷心中立马一紧,各种不好的事件在脑海里全部过了一遍,她强装镇定,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