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把她按在原地让她扶稳,自己过去给小姑娘捡书包。
小姑娘红着脸小声说着谢谢,把书包紧紧抱在怀里,屁股只坐了椅子边沿一点点。
陆行简一看,座位上还有个帆布包。
“大姐,这包是您落下的么?”陆行简两根手指头捏着帆布包的带子,喊住那个准备下车的女乘客。
这种黑色帆布包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女乘客回头准备接过去看看,陆行简身后窜出来一老太太,一把夺过这个帆布包,粗声粗气地吼着:“干啥呢干啥呢,这是我的,让开让开,都不下车堵在这儿干什么。”
陆行简是故意的。刚才那小姑娘准备落座时,这老太太就瞅准机会把这个包扔在了空座上,还借机会推了南溪一把。要不是陆行简动作快,卡在那个位置,老太太早就把位置抢到手了。
也多亏这司机拐弯拐得又急又凶,这老太太惜命,她没地扶,只得舍近求远,转到靠门那边才站稳。
这会车子进站要停车了,她开始来抢座了。
陆行简拎过包的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放在嘴唇下吹了吹,嫌弃的动作像针似的扎得那老太太血管一跳。
她大声嚷嚷开了:“哎哟,哎哟,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有人生没人养。我包都在位置上了,还一屁股坐下来,大姑娘大小伙的,跟我一老人抢座,也太不害臊了。你们上学学的尊老爱幼都是从屁股里学进去的?”
陆行简脸上的斯文消失殆尽,他上前一步,气势骇人。
老家伙才不吃他这一套,脖子一梗,老脸一虎,看其他乘客都在围观打量,就更起劲了,人不但不后退,反而朝陆行简撞了上来:“怎么?想打人是不?来,来,冲这儿来,有本事你打死吃完。”
老家伙朝胸口拍了拍,吐沫横飞,活脱脱像个随时上天的窜天猴,只等陆行简点那把火。
南溪把陆行简一拉,给了他个“我来”的眼神,说话声音轻轻柔柔:“哎呀,老太太,论年纪,这车里很多人在你跟前都得算幼,可你话里话外我没听出半点爱幼的意思。当然,每个人的素质不一样,我们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空位呢就一个,爱了幼在前,就没法尊老了。不过你说这包是你的,我们还真不知道,以为是别人落下的。
南溪话锋一转: “刚才司机车开得猛,我一年轻人都差点摔倒了,你一老太太居然稳当地把包扔座位上,这手速快准狠,我得夸你一声老当益壮啊。”
南溪绵里藏针说老家伙自己没有尊老爱幼,明明身体壮得像头牛还非装弱要座位,旁边有人听了音,笑出声。
老家伙看南溪斯斯文文一女孩,说话又客客气气,肯定好拿捏,转头就把一肚子火气冲她撒了过去,脸绷得连蚂蚁都爬不上去,好像别人欠了她十亿八亿似的:“怎么?十好几了还小孩?你没看到这是老弱病残孕专座么?老在前,懂不懂礼貌了?
老家伙推开南溪,又把围观的乘客用力一扒,硬挤了过来,把小姑娘肩一拍,趾高气扬地命令:“小孩,起来。尊老都不会,你这书也不用念了。”
小姑娘被这大嗓门吓得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握住书包肩带,指节发白,诺诺就要起身。
南溪完全看不下去了,简直是太不讲道理了。给你让座是情分,不让是本分,被让座的人不但没有半点谢意,反而把事演变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不让还不行了?
真是奇葩天天有,今天奇葩特别多。
陆行简想要出头,南溪制止了他,这种打嘴仗的事,还是女人来更合适。
更何况,陆行简搞不赢这种胡搅蛮缠、撒泼打滚的老人。
南溪上前按住小姑娘肩:“坐稳了,姐姐让给你的座,安心坐着就是。”
这老家伙一看,明明就要到手的座位,居然被这个死丫头给搅和了,怒气蹭地就上来了,把南溪用力一扒,揪住南溪羽绒服的衣领。
也幸亏南溪个子高,这老家伙只能仰着头跟她说话,唾沫横飞,全溅在她衣服上。
南溪拿了张纸巾稍稍挡了挡口水,旁边有人闷笑出声:“老太太,有事说事。你这个样子怎么像是要打人?劳驾各位,麻烦帮忙录个视频,到时候帮我做个见证。”
小姑娘垂下头,沉默不语,也不看南溪。好半天,她在书包里摸索了好一会,拿出手机,打开录像。
南溪眼睛弯了弯。
陆行简早就开了录像。
其他人也试图帮忙。
老家伙急眼了松了手,嘴里骂骂咧咧,推搡着周围的人,其他围观的人见战火蔓延到了自己身上,只好装作玩手机,个个偃旗息鼓。
小姑娘还高高举着手机,对着老家伙。
老家伙首战告捷,鼻孔都快长天上去了,嘴里说的话更加恶毒,指着小姑娘:“啧啧,她是你女儿?看着你年纪也不大,生出这么大女儿,也不知是谁的野种,小小年纪就是个破烂货。乡里来的吧?给人做小老婆见不得光吧?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个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