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过来查房,看周池还在坐在病房里,出声提醒:“探视时间马上到了,这位先生你是要在这边守夜还是等会就离开?”
周池看了眼时间,再有几分钟就到十点了:“我在这守夜,能给我加张床吗?”
护士说:“看护者加床一晚上八十。”
周池跟着护士去缴费大厅付了钱,再回到病房时,门口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周池把医用简易床位放到墙角,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怕你一个人太无聊,”秦朝提了提手里的一只袋子,“过来陪你,不介意我的唐突吧?”
晚饭也吃过了,便车也搭过了,还麻烦人家替自己把车开了回来,周池自然不会再惺惺作态拒绝人家,双手插兜,下巴一抬,指着秦朝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秦朝晃了晃袋子:“大富翁。”
五分钟后。
周池觉得自己有病,他不仅和秦朝面对面盘腿坐着、借着小夜灯光玩起了大富翁,还主动从系统商城买了一张时效六小时的沉睡卡,并毫不犹豫地用在了陆诚身上。
周池对面,正走完步数同时抽了道具卡的秦朝出言提醒:“该你了。”
周池回神,心情复杂地抓起骰子往地上一撒。
“六。”骰子滚得远,秦朝替他看了一眼,抓起骰子放回地图上,“你可以往前走六步。”
周池懒得验证,依言拿起棋子,沿着地图上的方格走了六步。
“踩中陷阱,选一张整蛊卡。”秦朝说,捞起一把卡片在周池面前散开。
周池皱起眉头:“怎么又是陷阱?”
他已经踩中了四次陷阱了。
秦朝捏着陷阱卡,低垂着眼,一派专注的样子:“前面运气不好,说不定后面就好了。”
周池才不信他的鬼话,从秦朝摊开的卡片里一抽,而后随手递给了对方,秦朝接过,把剩下的卡片放到地上,手里的翻过来一看,神色微微一愣。
“是什么?”周池探头看。
秦朝把卡片摊开,上面写着“从在场人员中任选一位送出香吻”。
周池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秦朝重新捡起地上的卡片,把那张“香吻卡”塞了回去,洗了两把牌后再次摊在周池面前:“给你一次机会再抽一张。”
周池背后就是墙,他微微后仰靠在墙上,折起胳膊端放在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朝。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秦朝问。
“好玩吗秦总?”周池问。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想玩我们就不玩了。”秦朝说着要收牌。
“别急啊。”周池抬起一手压在秦朝散开的牌面上,“玩游戏,愿赌服输,要抽就抽,抽中了就罚。刚才那张是什么惩罚内容来着?‘从在场人员中任选一位送出香吻’?”
周池一边说着,一边从秦朝手里的卡片里抽了一张。
他把卡片正面朝下盖在地上,一瞬不瞬地望着秦朝,眼下泪痣在黑夜中越发明晰。
秦朝看着,喉咙微微上下滑动了一下,神色之间却不见丝毫紧张。
这时与他隔空相对视的周池微微动了下手指,翻开卡片,上面是务必熟悉的几个大字——从在场人员中任选一位送出香吻。
“秦总真是好本事,这一手叫什么?偷天换日?”周池讥讽道。
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拆穿了,秦朝也不否认,从周池白皙的指尖下抽出那张卡片放回牌堆里,慢条斯理地洗着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是我输了。”
周池道:“你是输了,却不是输在这个上。”
秦朝“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从在场人员中任选一位……”周池拉长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选你?”
像是为了应和周池一般,床上睡着的那位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鼾声,而后一翻身,簌簌的声响过后,病房回归寂静,而秦朝的脸则黑得宛如几十年不曾刷洗的锅底。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亲一个NPC也不愿意亲我?”
“你不也是NPC吗?头号男配。”
“你还在生气。”
“真难得,居然被秦总你发现了。”周池嘲道。
秦朝哑然,半晌张口道:“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追求你。”
周池与秦朝隔空对视,忽然周池抬手拽过秦朝的领带,带得秦朝往前一扑,险些摔倒。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在周池身上时,唇上忽然一软,一个略低于人体温度的柔软物件在他唇上停留了一秒,接着迅速分开,昏黄的小夜灯下,秦朝不敢置信地与周池对视。
“这是……”
“不是不知道如何追一个人吗?”周池说,“就这么追。”
说罢他手一松,秦朝忙伸手往边上撑了一下,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眼里的惊讶却仍未退去。
“你……”
“你什么你?”周池不耐烦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