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尧点头,天真的模样都让许婳不舍得戳破了。
“那好吧,你现在跟我去个地方,听听事实是什么。”许婳拉上许尧的手,大山和佩儿忙跟上。
许府后门,一辆马车徐徐离开,停在一处二进小院外。
大山去敲门。
不一会儿,是林沐阳亲自来开门,他看到来者是大山,倒不意外,望着马车,耐心等里头的人下来。
许尧听是林沐阳的声音,屁股刚抬起,就被许婳按住。
“别说话,不然我就告诉父亲,你今晚出来是逛窑/子的。”许婳威胁道。
这话一出,许尧果然不动了,是被惊住的,他的长姐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许婳下了马车,看到穿着朴素的林沐阳,两人对视笑下,林沐阳做了个请的手势,许婳摇手,“进去就不必了,省得被有心人抓到,说我私会你,到时候朝堂上下都解释不清。”
“也是,如今您可是首辅。”林沐阳刺道,面带微笑,站在门槛后,颇有脱尘的意味。
“我就是来问问,赵胥许你什么好处,这番费尽心思地通过许尧让我来见你,又是为了什么?”许婳直接道。
林沐阳是对许尧使了点小手段,也确实是受赵胥之托,“你那弟弟比之前的我还要呆傻,五皇子要我勾引你,可我如今有了家室,两边都难做,故而才会出此下策的。”
“哈哈。”许婳差点大笑出来,“他要你勾引我做甚?又不是我绿了他的,他这又是何必呢?再说了,他凭什么觉得你能勾引我?”
林沐阳同样不解,摇头道:“五皇子只说,有人让他不开心了,所以他也要给那人找点不开心。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许婳信赵胥可以干出这么幼稚的事,可她也好奇,那个让赵胥不开心却还健在的人是谁?
知道再问不出来什么,许婳看在之前的交情上,临行前叮嘱了一句,“勾引就算了,日后赵胥问起,就说已经试过,但是你做不到。日后若是实在过不下去,就来找我。”不然,还是别联系的好。
话毕,许婳的目光往林沐阳住的院子望了眼,没听到里头有动静,应该是林沐阳交代过的。到底是让他成了一个心愿。
转身回到马车,看到一脸错愕和伤心地许尧,随着马蹄声踢踏传来,许婳才缓缓开口,“你看不上的那些手段,在这能吃人的时代,有时自保需要,又或者上位需要。林沐阳是利用了你,却是在他的情理之中。换位思考,懂了吗?”
许尧发愣了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许婳说得话,直到马车停在许府门口,才微微点下头。
许婳拍下弟弟的脑袋,“懂了待会就去和父亲道歉,不为你在官塾的莽撞,而为你不谅解父辈苦心的自我。”
下了马车后,天色已晚,许婳张着嘴巴打哈欠想睡觉,也不管身后的许尧有没有明白她最后一句话。十八岁的男孩,还是一个不愿承认自己错误的年纪,若是许尧能看开,那日后也是他自己的福气。
回到蘅芜苑,许婳随意洗脸后,便上床睡了,一夜无梦到鸡鸣。
“小姐,该起了,不然待会赶不上早朝。”佩儿拍拍赖床的许婳。
“嗯,这就要起了?”许婳不情愿地睁开眼。
佩儿心疼道:“现在时间长了,天就亮得早,小姐还是快些起吧,不然那些老臣又该说您嚣张了。”
许婳从被窝里起来,穿上外衣,“他们爱说什么就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满晋阳城骂我的话都可以填满一片海了。”
洗漱后,许婳在自己院子用了早点,出门时遇见许延,见他眼眶红红的,许婳知道定是昨晚许尧和他说了什么,有心调侃道:“父亲昨晚可是去听墙角了,瞧您这眼眶红的,我都要误会了。”
“我呸,许婳你还是不是女孩家,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许延气愤道,见许婳笑着上了马车,忙跟了进去。
看到许延,许婳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能猜出许延的心思。
“哎,婳儿啊。”许延颇有一种一夜之间历经人间百味后,沧桑感,“这些年呢,为父也知道你不容易,可你到底不是男孩。父亲之前总想着你就是要强了点,可不想你是太要强了。如今父亲也管不到你了,但你到底是我的女儿,这首辅的位置,上去难,下来更难。你懂吗?”
许婳微微颔首,她明白。
看女儿理解自己说的,许延有些欣慰,可许婳接下来的话,却又差点把他噎死。
“女儿明白的,就像父亲在主簿那么多年,一直没下来,是一个道理。”说完,马车刚好到门口,许婳跳下马车,回头时笑得畅快,皮这一下她很开心。
“许婳,你他么就是老天派来克老子的!”许延气得说话都磕磕绊绊,指着许婳骂了一句,引来其他官员的目光,觉得害臊,又忙缩回马车里。
许婳一路走到大殿,每个官员都要和她打招呼,有相熟的,当然就有不喜欢的,陈行之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