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只是摸着他的头:“阿珺莫要担忧,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
过了几年,神界并没有出现异动,父亲紧绷着的脸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几年里,沐珺开始学习法术:他天生身体孱弱,内丹有缺聚集不了深厚的灵力,只能学习一些浅薄的术法。
然而为了不打击沐珺的信心,他的父母哥哥都夸赞他学得极好,甚至比他哥哥还要厉害……
沐珺当了真。
又过了几年,被神族打得偏安于一隅的魔族忽然间开始入侵神界。
魔族的症状十分奇怪,他们的脾性变得无比暴躁、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似乎只有通过杀戮才能平息他们内心涌动着的想要毁灭的欲望……
沐珺这时候又碰到了沐恒。
沐恒望着他笑得一脸和善:“听闻阿珺的法术比你兄长还要厉害,阿珺不想去战场上看看、帮助你的父君和哥哥吗?”
沐珺被沐恒说动了。
他听了沐恒的话偷了易容果,偷偷跟在哥哥的队伍里上了战场。
战场上法器、刀剑横飞,到处都是沐珺看不懂的高深阵法,沐珺学得那点术法在战场上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族赤红着双目、拿着法器朝着自己的劈过来……
最后沐珺并没有受伤。
他的父亲害怕体弱的小儿子会出意外,私下里在小儿子身上种下了保命的术法……
术法被触动的刹那,沐珺的父母也知道了小儿子偷偷瞒着他们上了战场的事情来。
沐珺沉默地回到了神界,却再也开心不起来。
他见到了平时在他面前装输的大哥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大哥一招落下,无数魔兵在他刀下灰飞烟灭,这才叫做真正的所向披靡……
而反观自己呢?
沐珺的唇咬出了血:自己连一个小小的魔兵都打不过……
因为和沐恒的约定,沐珺并没有供出他这次上战场是沐恒的主意,父母担忧着他的情绪,倒是没对他偷上战场的事情追究太多:毕竟沐珺自小机灵,易容果又十分易得,沐珺咬定是自己的主意,他的父母也没有怀疑。
这次事情给了沐珺极大的打击。
他这才明白自己以往的认知全都建立在父母善意的谎言之上,而他自己实际上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沐珺开始苦练术法。
然而他无论如何他都聚集不起灵力来……
随着时间的后移,沐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逐渐消失:他一直知道自己体弱,却没想到会弱到这个地步。
沐珺的父母见到他这个模样,心中无比担忧,却也想不出能让沐珺高兴起来的办法来:沐珺的内丹天生缺损,唯一的办法是找一个金莲修炼的仙人的内丹将他的内丹填补好,然而不说如今并没有金莲修炼出的仙人,即便存在,沐珺一家也做不出夺人内丹的事情来……
时光一年年过去,沐珺一日日长大。
沐珺尝试了各家各派的法术,然而并没有哪一派能让他的灵力有所进益。
如若说其余修炼者的内丹如若江河,并且能随着时日的递增逐步变大的话,那么沐珺的内丹就像是一汪浅浅的水滩,永远只有一定的蓄积量。
这些年魔族的进攻日益加剧,沐珺的父母和哥哥虽然担忧着日益消沉的弟弟,却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开导他。
沐珺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
所有的神君都在忙着对付魔族,就他宛若一个废物一般……
他不想看到旁人担忧同情的眼神,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示弱,于是沐珺自己一个人寻了个偏僻处练习术法。
父亲手中有一柄剑,那是开天辟地之时第一任神君留给后人的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后人再也无法驱使这柄剑……
沐珺一看这柄剑便下意识觉得喜欢,纵然无法驱使这柄剑,沐珺仍旧向父亲讨了这柄剑过来。
“功法并不是最重要的,你莫要急着求成,”父亲将剑交给了他,眉头却微微锁起,拍了拍他的肩,欲言又止:“你跟你叔父……最近少一点往来……”
沐珺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是沐珺这些年一心想着学习术法,早就和沐恒断了往来。
……
不过,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这时候军令过来了:魔族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攻击神界!
父亲匆匆上了战场,临行前告诉沐珺:“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谁也没想到这是他们见到的最后一面。
这场仗打了好几年。
期间沐珺一直在练剑。
他偷偷练剑的那个地方没有其他人知道,陪伴他的只有满池荷花。
沐珺其实内心深处也不知道自己的道路在哪里,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练剑的过程之中沐珺察觉到周围有一株荷花似乎生成了懵懂的神识,但是这般懵懂的神识对沐珺而言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