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若是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她被强行带走时又是怎样的恐惧和绝望呢。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穆媛媛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即便醒过来也要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对她的亲生父母而言又是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呢。
顾寻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无力改变的既定事实,她昨晚才答应顾爸爸暑假要回家帮忙带暑假班新生,得赶紧把考试糊弄过去。
往事已矣,活着的人不管曾经背负什么都要继续前行,昂起头,挺起胸,堂堂正正走完这条人生路。
如此,才不辜负那些沉甸甸的过往,以及那些在或不在了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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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的考试周结束,顾寻这个向来不急着走的人成了宿舍里唯一暑假回家的异类分子,得到了全宿舍的严厉□□。
“寻,你真的不留下来陪陪我们几个留守儿童吗?”小静可怜兮兮地抓着顾寻的衣角,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顾寻很无奈:“要不你们都跟我回家?反正我家地方大,足够你们自习了。”
想想顾家那成天乱哄哄喊口号的环境,以及大太阳下弥散的汗臭味,小静默默缩回手,放顾寻出了门。
顾寻本想跟她们告个别,哪知一回头就瞧见三个叠在门口的小脑袋,那模样,跟一串葫芦娃差不多。
见顾寻回头了,仨人齐刷刷伸出手,挥舞着各自用纸巾冒充的小手绢:“大爷,我们会去找你玩的。”
顾寻:“……再见。”
今儿来接她的人是顾易,经过半年的忙碌,这位老哥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假期。
把顾寻的行李箱往后备箱一塞,顾易感叹:“我感觉送你来学校已经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这半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呢,希望下半年平安顺遂,一个案子都没有。”
顾寻罕见地没有跟她哥对着干,因为这也是她的心中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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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顾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顾爸爸拉到院子里,顾爸爸指指正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新学员对顾寻说:“闺女啊,这个班就由你负责了,他们就学一个暑假,你随便教点就行。”
顾寻下意识望向屋子,心有余悸地问:“我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
要是让顾妈妈知道她会武,还教学员,非把她的脚也打断了不可。
“废话,”顾爸爸直瞪眼,“要不是得去医院伺候你妈,我犯得着把这个班交给你吗。”
毕竟是骨折,年纪又大了,顾妈妈至少还得在医院住上一个月,等她出院了,顾爸爸打算开车带她出去散散心,免得在医院里待太久了闷得慌。里外里算在一起,正好一整个暑假。
交代完注意事项,顾爸爸火急火燎地走了,顾寻挠挠头,有点尴尬地看看那群晒成了蔫茄子的新学员……咦,怎么有个大高个特别眼熟呢?
感受到她的视线,景侦侧过头,朝她呲牙直乐。
顾寻:“……”她现在有点怀疑老爸急三火四把这个班甩给自己的初衷了,不过景侦是怎么搞定她爸的?
景侦看她,其他学员也在看她,这个班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男生,瞧见顾寻这么漂亮的女孩,一个个恨不能把眼睛长在她身上。
顾寻习惯性无视他们,抄起旁边手臂粗的木棍,轻轻松松折断了。
唰!
除了景侦以外的所有视线都自动回避了。
“先跑个十圈吧,”顾寻看看太阳,这帮身材跟豆芽菜有一拼的男生啊,可别没跑完就集体中暑了,“还是先跑五圈吧。”
男生们一阵哀嚎,却还是乖乖出发了。
顾寻把景侦叫住,俩人在学员们无比艳羡的注视下走到背Yin处,席地而坐。
“你怎么会在这?”顾寻问。
景侦抹抹脑门上的汗,笑得很灿烂:“我接了部动作电影,年底开拍,所以先来学两招真功夫,免得到时候在电影里被打得太惨。”
顾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爸怎么肯收你?”
景侦捻捻手指,理直气壮地说:“我交了钱的。”
顾寻先看看他的手指头,又看看他的脸,忽然笑了。
景侦撂下手,也笑了。
他们其实都明白,景爸爸帮忙抓到害死顾菲菲的凶手这事让景侦在顾爸爸心里狠刷了一波好感,如今景侦跑来报名暑假班,顾爸爸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他只是单方面看景侦不顺眼,又不是景侦做过什么让他不痛快的事。
谁都不会想到,景侦居然是这么融入到顾家的,每一段前缘,虽然都很残忍,却依旧那么妙不可言。
“我想好了,”景侦望向那些才跑了一圈就快咽气的同学们,坚定地说,“我是真的喜欢演戏,所以以后有好的机会就去努力争取。我跟经纪人商量过了,以后把没必要的宣传全部停掉,不刻意去追逐人气和流量,就踏踏实实做个演员,挺好。”
顾寻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嗯,挺好。”
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