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射门都朝守门员够不着的地方踢,他可倒好,照着景侦身上踢。如果景侦戴着有度数的眼镜怕是很难躲闪,距离这么近,被球砸到哪都够受的。
顾寻的心一提:这小子是故意的。
景侦的身体在球离地的瞬间僵硬到极点,好像一条被电晕的鱼,没等球踢到眼前,人就稀里糊涂倒了下去。
球完美破门,导演宣布这条过了。
林辰川又开始揉腰,他怎么觉着比之前那下还不舒服了呢。
哨声再响,几位不知名演员带球反扑却被林辰川半路拦截,他再次一人带球杀到景侦面前,凌空跃起,大力射门。
景侦比上回更紧张,左右移动着想要拦下,却因动作不够灵活而错开本该撞到他身上的球,眼睁睁瞧着足球从他身旁飞了进去。
这条也过了。
接下来,由林辰川组织的几次进攻都以轻松进球而顺利完成拍摄,导演和守在片场的制片人全都在夸林辰川演技了得,这么难的动作戏份全部都能一条拍好,把林辰川都夸懵了。
而完美演绎了运动废的景侦同学悄咪咪朝顾寻藏身的方向瞄了眼,表情带着些许好戏即将开场的幸灾乐祸。
这段戏最后一场是景侦奋力扑住一粒射球,林辰川磨拳霍霍,发誓要给对面那个碍眼的家伙来个满脸花。
景侦饰演的角色丢了太多分,斗志被彻底燃起,脸上的肌rou微微跳动,眼里冒着拼命也要挡住一球的决绝。他用手使劲扶了下眼镜腿,严阵以待。
导演一声号令,林辰川毫不犹豫出脚。他这次的指向性异常明显,连那些来跑龙套的男生们都看出他要踢的不是球。
景侦脚下不停移动,两只手臂前伸企图接球,可球像是故意调戏他,避开了他的手臂,奔着他的脸就去了。景侦下意识仰脸,球裹挟着劲风撞到眼镜框上,愣是将那厚重的眼镜给撞飞了。景侦踉跄着后仰摔倒,球也改变了初始方向撞到门框上,反弹出来的球以高速砸到林辰川的脑袋上,林辰川“哎呦”一声,直直摔了个屁墩儿,尾巴骨和人工草坪亲密接触,发出艰涩的悲鸣。
现场乱作一团,大部分人奔到林辰川跟前嘘寒问暖,少部分人跑到景侦跟前看他有没有受伤。
小山扶着景侦坐起来,气得快哭了:“哥你摔到哪了,头晕不晕?”
景侦摆摆手:“我没事,你快帮我找找眼镜。”
其他人低头一找,那瓶底眼镜被球带的也撞到门框上,镜片碎成了好几块。
景侦眯着眼,像个高度近视似的把眼镜残骸凑到眼皮底下,表情很忧伤。
见大伙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山说:“我哥高度近视,现在都戴隐形,以前没出道才戴这种眼镜。”
这话正巧被不远外的林辰川听见,尾椎的疼瞬间上移到心口,气得他整个人都抽抽了。
男主角受伤,今晚的戏不能再拍,幕后组忙活着整理现场,其余人拥簇着林辰川退场。
被忽略的景侦在小山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离开内场,去围观死角找顾寻。
没等顾寻开口,景侦冲小山使个眼色,小山立马放开他走了。
景侦腿也不瘸了腰也不弯了眼睛也不眯着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副厚瓶底眼镜递给顾寻:“谢谢你的眼镜,完璧归赵。”
顾寻:“……”
她盯着景侦的眼睛看了半天,眼珠没有变形,不像高度近视。她又看看眼镜,的确是她那副。
“你刚才戴得那副有度数的眼镜?”顾寻惊讶了,那眼镜没有八百度也有六百度,不近视的人戴上就跟喝了二斤白酒又在大风天里吹了俩小时差不多,他是怎么完美避开林辰川那一粒粒射球,并在最后狠坑了林辰川一把的?
“只有最后那场戏戴得那副眼镜,之前戴得都是它。”他指指顾寻手里那副。
顾寻看他的眼神立马变得崇敬,她刚才离得远,在场每个人的动作都能看到一二,可她却没留意到景侦什么时候把眼镜调了包,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计算Jing准到既让足球砸飞眼镜又没伤到他这个人的。
景侦笑了:“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没想到球能反弹回去砸中他。”可能老天看林辰川太作妖,想给他点教训吧。
顾寻无言以对,由衷送上大拇指两个。
景侦拍拍脑门,抱歉地说:“都没问你来做什么?”
顾寻扯扯嘴角:“这不重要,我先回去了。”
景侦:“我送你吧。”
顾寻急忙摆手:“别介。”你要是送了,这厚眼镜都救不了她。
景侦眉头微蹙:“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我看白天那帮人说不准会来找你的麻烦。”
顾寻转身就走:“没事,有我哥呢。”
她终于想起,几小时前顾易同志给她打过电话来着,什么事呢?
顾寻打开手机一瞅,顾易的消息快把她手机挤爆了:
我在南门外头,请你吃饭。
为什么挂我电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