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杰再次站起身,大地在翻转,砰的倒在地上。
“都说了这酒很烈的!回不去了吧?”陈晨轻轻一跃翻过吧台将他扶起,看着挺大的一个人,怎么这么轻呢,他不由纳闷儿。
“洛洛”
“你说什么?”沉沉没听清他的低喃,“我也下班了,没办法咯,只好委屈你去我的狗窝啦!”
他扶着沈承杰从后门出了酒吧,穿过一条暗巷,拐进一个小院,上楼开门,将人扔在床上,他也累的倒在床上。
他的狗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室一厅一个卫生间,屋子满满的堆了很多东西,很多可爱的暖暖的毛绒玩具,白纱窗台上摆着兰花绿萝,酒柜上堆满了各种酒。
“睡吧睡吧,不是我谁管你醉死。”陈晨喘着气说道。他翻身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细细打量沈承杰,他比以往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好看,眉峰如剑,鼻梁英挺,薄唇微张,脸颊是绯红色。
“洛洛”沈承杰低喃着,大手将他压住。
“喂!我听见了哟,洛洛是谁,爱人?”陈晨轻轻的笑,拿开他压在肩上的手。
沈承杰却不肯放手,死死压住他,“不会再放你离开”,他循着气息吻上他的唇畔。
“喂!过分了啊!喂喂喂!”陈晨像一只暴躁的小猫嚷嚷着推着沈承杰的头。他费了好大劲才得以脱身,“看在你好看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啦!好好睡吧!”
陈晨洗完澡擦干头发,拿了一条毯子睡到沙发上,他有点兴奋,睡不着,黑猫一般的眼睛闪着狡黠,“我敢打赌,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像猫儿一样团成一团,那是个防备的姿势。偶尔会梦见噩梦般的过往,今夜很好,一夜无梦。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毫无道理,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让人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直冲心头,然后固执地说,嘿,这就是爱情!
沈承杰揉着发疼的睁开眼,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息,这是哪儿?他努力回想昨天的事,他醉了吗?
“你醒啦?”陈晨穿着一身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牛nai站在卧室门口,他笑容清雅,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爽。
昨晚那个调酒师?沈承杰对他印象很深刻,他道:“谢谢,没让我流落街头,我该走了。”今天十一点飞帝都,爸说得对,分开对谁都好,大家都好。他不想再失去父亲
临出门,陈晨叫住他,“喂,就这样走啦!不打算对人家负责了吗?”
“你想怎样?”他Yin鸷地双眸微眯,他不认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陈晨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拿着手机,“加个微信呗。”
沈洛进了小镇一个工队,租了间便宜的屋子,是一处小院,宽敞清幽,环境他很喜欢。他匆忙起身,赶着去上工。
“走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nainai佝偻着身子站在院中浑浊的眼带着笑。是房东nainai,他租住的这家nainai带着正念高中的孙女,儿子儿媳都意外去世了,听说被埋在煤矿里了,nainai在街上卖烧烤供孙女上学。
“是啊,上工了。”沈洛笑着说道,而后骑上自行车往工地赶。镇上学校边正建房,他就是在那里工作。
他骑的很快,起晚了。秋风拂过衣衫,那身躯单薄的可怜。一叶红枫落在他肩头,很快又被疾风打落,卷入未知名车底。
“来啦,看你急匆匆的,吃饭没?”工友刘哥拍拍他的肩。小刘比他大几岁,二十多岁的年纪,有着他没有的高大威武,以及爽朗的笑容。
沈洛喘着气,“还没呢,呼”
“多买了份,你吃了吧。”刘哥摸着肚子一副吃饱了再也吃不下的模样。
“这怎么好意思”沈洛推拒。
刘哥一把塞他手里,“真吃不下了,扔了怪可惜的。”这孩子像他弟弟,弟弟要是还活着也该有他这么大了。弟弟在他很小时失踪了,兴许被人贩子拐走了,希望弟弟在外面也能遇上好心人。想着想着眼眶逐渐shi润。
“刘哥?”沈洛看着刘哥,他从未仔细看过刘哥,在他的印象中刘哥是个开朗健谈的人,对所有人都很好,可此刻他眸中流露的悲伤还有悔恨?是为哪般?
“没事儿,快吃,一会儿上工了。”刘哥擦擦眼睛,笑着掩饰心底情绪。
沈洛吃着包子,还是热的,酱rou馅儿的,味道很好,三两口就吃完了。
刚来时包工头还不要他,他拿出身份证确认已成年时才勉强收下他,他平日干活也勤快,脑子聪明学的也快。他不怕吃苦,能自力更生他已经很满足了。
工友们也会问他为什么不上学了,他都说没考上。
“沈洛,你说你学东西这么快怎么会考不上大学呢?”刘哥一边贴砖一边跟他闲聊。
“没那个天分吧。”沈洛淡淡道。
刘哥叹息道:“我上学那会儿成绩算中上的,考上了高中,可是家里穷,交不上学费,就出来打工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就是借钱也该把高中念了,怎么也能混的比现在好点吧?”
沈洛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