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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11月22日
公元1949年,母亲出生于苏北一个普通的乡村家庭,她是外祖父六个子女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
在五十年代的中国农村家庭并没有所谓的贫富差距,所不同的只是各家人力劳动所获得的工分的多少,因为上面有五个哥哥的缘故,所以家里并不需要母亲这样一个劳动力,因而她并没有像五个舅舅那样过早的中断了学业。
1967年高中毕业的母亲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于是托关系在南京市物资局下属的一个单位觅得一份会计的工作。
后经人介绍认识了她的同乡也在南京工作的父亲,并结婚。
在文革岁月的派系斗争中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明天的命运,可悲的是父亲在那场黑白不辨的浩中站错了立场被革职返回了乡下,随之而来的武力殴斗直接导致了父亲终身残疾Jing神失常,为了不连累母亲,爷爷家提出了离婚的要求,但是却遭到了外祖父和舅舅们强烈的反对,因为当时母亲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这突然的变故注定了母亲还有在她肚子里的我今后的岁月,同时也是我为什么要写下这些文字的原因。
我相信大多数的小孩都是从七八岁开始记事吧,我的记忆也是从那时开始儿时琐碎的记忆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莫过于清晨起的闹铃声和妈妈自行车的车龄声。
贪睡可能是少年儿童共同的特点,好像永远有睡不够的觉,于是闹钟便是我最讨厌的声音,每每闹钟响过后的三五分钟便是我着惺忪的睡眼大叫妈妈的时候,妈妈也总是在我的喊叫声中坐到我边,然后在她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嗔责声中,很不情愿的穿好妈妈准备好的衣服,也总是忘不了穿好衣服的那一刻妈妈在我后脑勺轻轻的拍一下说“快点,饭好了。”
学校的一天很快就在严肃和嬉闹中过去了,每个孩子都在傍晚的时候等待自己父母的来临,我也总是在一群孩子中踮起脚仰起头向远处眺望着妈妈的身影,几乎是长时间形成的默契吧,妈妈每次都是在校门口不远处,她能看见我我也能看见她的地方甩给我一个眼神,我便可以冲出人群,在妈妈眼神的保护下走向她。
通常坐在妈妈车后我喜欢抱着妈妈的然后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计算着下一个转弯的时间,所以经常以妈妈转弯时的车铃来验证自己计算的正误,算对了便身子后仰两只胳膊勾住妈妈的然后仰头发出喜悦的哦哦声,错了便一头贴在妈妈的背上不做声音,妈妈有时也会会意的笑几下参与一下这个小游戏。
懵懂的少年不更世事,日子便在这规律和无忧中缓缓过。
这年我15岁,这是一个让妈妈和我这个两人家庭发生很大很大变化的年份。
改革的已经让我们所在的城市飞快的变化,妈妈经不住同事的劝说也从物资局的那个小单位离职,靠着和以前同事的关系做起了胶合板的生意,已经住校的我当然不知道妈妈是如何经营她的生意,但是从家里家具的更新以及妈妈不再严格控制我的零用钱我意识到家境开始慢慢的富裕起来,家里的变得热闹了变得有活力了,老家的亲戚拜访的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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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后高一暑假的一天,一向很少到市里的外祖父很意外的敲响了我家的房门,妈妈很高兴自己的父亲这么远的到自己家来,所以也招呼我过来和外祖父坐一块热闹,外祖父问了一些我和妈妈生活上的事情。
然后突然不说话了,看上去有心事,妈妈就问:“爸爸你有事啊,缺钱就说啊。”外祖父干咳了一声说:“没事,没事,你们过的好就好。”然后又低下头,但我和妈妈都知道他肯定有事,于是妈妈就问:“是不是别的事啊。”
外祖父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有什么话不能当我说,妈妈也就用眼神把我支开了,并让我带上门,其实我和妈妈都能猜到外祖父要说什么,他要触及我和妈妈心里最不愿提起的事情——我的父亲。
我悄悄的站在门外预感着要发生的事情,外祖父说:“我想你也知道,咱家也没什么事,你的哥哥们也都过得去,但人家那头的事咱也不能就这么扔着,十多年你和孩子也都没回去看过,我们也知道也没有勉强你,但人家那头还是拿咱家像一家人,孩子的爷爷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