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是真的从骨子里怕他,不敢不从,小口小口地喝完牛nai,又吃了些热菜。
吃好了,已快接近中午,费宪霖不太饿,顺口吃了些早上的剩菜,将人抱离了餐桌。主卧床上皱巴巴不能看,就将人抱到影音室,选了部舒缓文艺的电影看。不到半小时男孩就睡着了,均匀地呼吸,偏着头,睡得很沉。费宪霖关了屏幕,听着外面潺潺的雨声,也有了困意,抱着人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色暗沉,乌云低压,外面呼呼地吹着冷风。已是八月下旬,暑假就快结束了。
屋子里很暗,很静。费宪霖看了看表,已是下午四点。夏银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蜷在沙发一侧,愣愣的发呆。
眼睛干枯涩痛,哭得太多,哀寞的坐着。失恋的痛苦让他恹恹没有Jing神,什么都不想做。
费宪霖又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孤独,以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心里不舒服,坐起将人抱在怀里,感受他温热的体温,才觉得没那么冷。
晚饭是在公寓吃的,保姆做了饭,将房间收拾干净,就出了门。男孩没什么胃口,喂得多了,偏头拒绝,厌恶地皱眉。费宪霖无奈,不再逼他。
吃完饭也没什么事,又抱着人看电影。金致尧给他打电话请示了一些工作,都不是什么急事,电话里说了,就准备挂。费宪霖突然道:
“等一下。”
金致尧问:“还有什么事吗?”
转过身,看着男孩安静瘦削的背影,说:
“你联系一下学校,把他的转学手续办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夏银河。
沙发上的背影突然僵住。
金致尧顺从地回:“好。”
挂掉电话,费宪霖大步走向沙发,搂住了那个全身都在发抖的人。夏银河身体都在痉挛,呼吸抽搐,哭得喘不过气。豆大的泪珠河一样滚下来,瞬间将小脸洇得全shi,喉咙呜呜地哀咽,脸色惨白,像要晕过去。
费宪霖头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感觉。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人抱在怀里,孩子似的安抚他,可是他的孩子太难过了,一直在哭,沉默地哭,抽搐地哭,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肩膀都shi透。
夏银河哭累了睡过去,趴在费宪霖怀里,费宪霖睁着眼,失眠到天明。
第二天疲惫地去上班,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将人带去了公司。
男孩还是没什么Jing神,但周围人来人往,分散了些注意力,不至于太过Yin郁。
接连几天都带他去公司,晚上抱着睡觉,不让他觉得孤独。暑假结束前最后一个周末,费宪霖抽出时间带他去了趟游乐园。
陪他坐过山车,陪他去冒险,陪他参加所有童趣好玩的项目。费宪霖老父亲一样背着包,给他买水给他拍照给他擦汗。
晚上睡在城堡酒店,搂着人站在阳台上看烟火。男孩Jing神了一些,但还是不怎么说话,笑容也淡淡的,透着落寞的哀伤。
费宪霖心里不是滋味,头一次这么主动讨好人,却没收到什么反馈,气闷却无可奈何。
很多天没碰他,晚上搂着人想做,一摸入他的身体却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睛死死闭着,嘴唇也咬得惨白。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人放开,去冲了个冷水澡。
第二天去了动物园,看猴子看大象看猩猩。天气还是很热,动物园里都是些被爸爸妈妈牵着的小朋友,很少有夏银河这么大的孩子。小朋友热了累了吵着要休息,要爸爸抱。费宪霖看他热得红扑扑的小脸,蹲在他前面,男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费宪霖回头,笑得像个邻家大哥哥:
“上来,我背你。”
男孩刷地红了脸,惊慌地四处看了看,害怕被人看到这么大了还要人背。
费宪霖毫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又靠近他一些,说:
“上来啊。”
逛了一天其实挺累,午饭也吃得简单,被下午火辣辣的太阳照着,焦灼又疲惫。费宪霖搂住他的腿,没让他拒绝,直接将人背在背上。他的背脊宽阔有力,身材高大健壮,男孩穿着短裤,小腿白晃晃的,细瘦的胳膊搂着他,如同孩子搂着父亲。费宪霖偏头问:
“要喝水吗?”
夏银河摇摇头。
费宪霖又说:
“我想喝。”
夏银河连忙翻出包里的矿泉水喂他,男人仰着头,透明的水珠顺着润红的唇瓣流了出来,滚落在滑动的喉结上,流入微汗的胸口,打shi白色的恤衫。费宪霖今天穿得很年轻,休闲装,棒球帽,橘色的阳光照在他白皙的面颊上,镀上一层温柔的色彩。身体贴得太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火热的体温,跳动的脉搏,充满弹性的肌rou,汗shi的肌肤,浅淡的古龙水味道。夏银河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别扭地偏过头。
费宪霖得逞地眨眨眼,将他往上提了提,背着人走了出去。
吃过晚餐,带人回去休息。没有回市区的公寓,而去了市郊的别墅。别墅建在山上,环境清幽,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