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担忧早已成真,社会不愿意接受她,她始终是个异类。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是薛墨非。
昨天他走得时候表情很难看,像准备做些什么。
屈寻舟点了接听,“喂。”
“我在她家里,她人呢?”
“我带她来公司了。”
“带去公司做什么?快回来,她今天应该去幼儿园。”
还去幼儿园?
屈寻舟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薛墨非胸有成竹,“那些人不会再为难她了,你现在就把她带……算了,我去接她。”
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公司,把阮秋带上车。
屈寻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的,安排好工作也跟过去,想亲眼看看情况。
三人来到幼儿园,里面在上课,薛墨非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让阮秋走进去,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
小朋友们看向她的眼神有点畏惧,没人说话,但表面上还是和谐的。
阮秋看看左右,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放下来,冲他们点点头,示意没事了。
离开幼儿园回到车上,屈寻舟狐疑地问:“你做了什么?”
薛墨非淡淡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给钱给那些家长了?”屈寻舟皱眉。
“不可以?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刚才你已经看见成果了。”
屈寻舟没说话。
可以当然可以,但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他们因为钱,暂时闭上嘴,心里的偏见并没有消失,仍然固执的存在。
除非……让他们相信阮秋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想到这里又烦躁起来,凭什么要证明给他们看?他们算什么东西,阮秋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她什么事都没做,凭什么要别人谅解。
薛墨非见他表情千变万化,嘲道:“群体是没有独立思想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别人怎么引导就朝哪边走,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被他们困扰。”
屈寻舟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
“看在你是为她考虑的份上,我不跟你争这个。这个月还是归我照顾她,你少插手。”
“好啊,停车。”
汽车靠路边停下,屈寻舟被轰了下来。
薛墨非扬长离去,留给他两道尾气。
-
幼儿园里,老师带领大家做游戏。
“这个游戏要两个人一组哦,大家找到各自的队员吧,和你们的好朋友一组。”
小朋友们各自分组,很快便分成许多个小组。
只有阮秋孤零零地站在一边。
她看向张大宝,“你愿意跟我一组吗?”
张大宝紧张的说不出话,连连往后退,竟然被别人的脚给绊了个大马趴。
小朋友们想笑,看着阮秋又不敢笑,拘束地站在一起。
阮秋眼眶渐渐泛红,有点想回家。
老师见状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来换一个不需要组队就能玩的游戏吧,这个游戏叫做……”
话未说完,一个矮小的身影冲进门,是顾不为。
阮秋不来上课,顾不为对幼儿园也失去兴趣,请了假在家玩。
刚才从哥哥口中得知她又回来上课了,立马收拾书包赶过来。
得知大家要做游戏后,他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
“我跟你一组!”
阮秋破涕为笑,用力点头。
小朋友们虽然害怕她,不肯跟她一组,真正玩起游戏来却没有太大的抗拒,很快便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等到下课时,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之前发生的事,和往常一样了。
下午放学时间到,家长们照例来到幼儿园门口接自己的小孩。
与门内开开心心的孩子们不同,他们表情都很沉重,只有当阮秋看向他们时,才勉强挂上笑容。
阮秋没有在意他们,屈寻舟已经在车边等她了。
她对顾不为挥挥手,“谢谢你今天来上学,我很开心,再见。”
顾不为目送她上车离开,然后才坐进自家车里,缓缓离去。
二人一走,家长们立刻交头接耳。
“我的天,真不敢想象她以后还要留在这里上学。”
“宝宝你没事吧?她有没有打你?”
“园长,真的不能让她走吗?她根本不是人啊,上什么学。”
园长是薛墨非的故友,也是幼儿园里第一个知道阮秋真实身份的人。
阮秋鼻子刚出事时,她被这些家长骂得狗血淋头,还扬言要去举报她把她告上法庭。
如今才过了一天的功夫,他们又亲切地叫她园长了。
面对家长的请求,她皮笑rou不笑,眼神冷得没有温度。
“既然大家已经同意让她回来,就请不要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