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想今年送你到外地安居乐业,要求你尽管提,能满足你的都会尽量满足,哥哥!我愿意当你做哥哥,若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但希望你能听我一句话,趁大家愿意给的时候,多给自己争取些好处吧。”
“言尽于此,我叫奴婢们给你送流食和茶水过来,你用完膳食早些安歇。”归晚说完便往外走,没能看到身后的男人满布血丝的眼睛里隐有水光浮现,眉宇痛恨的神情浮现悲戚。
赵鸣轩抢先赶到走廊里等她,女人一出来就要拉她走到旁边交流情况,她摇头道:“应该是有听进一两分,我们明天就回城里等消息。如果能有效果近些天应该能显现,没效果,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而近些天也确实很近,四天后就见到了些许效果。
涂绍昉顶着酷热匆匆赶到永福郡主府,灌杯凉茶后见到师妹款款来到花厅,他站起来,喘着气说:“今天圣上召我和我爹进宫,你知道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我还能知道吗?归晚轻咳声,挥手示意婢女们退下再问师兄具体情况,涂绍昉喘着气说:“丹霞宫里传消息出来,那位要妻妾儿女们陪伴他,圣上欣慰他不再发狂已经直接应允,叫我们劝劝太子妃,过几天就安排我姐姐他们假死。”
“……啊?”归晚吃惊而错愕:“他、这?我前些天劝过他别再发狂趁机多要些好处今年送他到外地定居,他没要钱财反而是要妻妾儿女吗?”
涂绍昉头疼地退回到玫瑰椅里,想再灌些凉茶发现茶杯空了只剩茶叶,靠在椅背里叹气;归晚走到他面前,迟疑道:“师兄想我帮你劝劝圣上?”
“非也,圣上舐犊情深连皇长孙都没顾忌,我姐姐还怎么漏掉?而且圣上连如何安排东宫内众妻妾皇孙们假死都已经有圣断了。”涂绍昉真有些口干舌燥:“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更不知该如何向大姐提此事。
她还在为皇后梦断掉痛心,但认为儿子今后至少能做郡王,她做个老王妃绰绰有余的。现在告诉她,他们今后全是平民百姓,我怕她接受不了来个早产甚至一尸两命就糟了。”
“太子妃有七八个月了吧?”归晚听来也觉得有些头疼,涂绍昉应道:“快满八个月了,我和我爹从未央宫出来到东宫大门前转悠好几圈就是没敢踏进去;可此事实在容不得我们拖,圣上已经决定在六月二十七的深夜动手。”
“今天可是十八,这么急吗?”归晚惊讶,疑惑道:“何况那么多人如何全部假死?”
“那个闵老头的小儿子不是潜逃在外吗?其实权家全部给盯死了,怎么可能有谁逃得掉?权家本想最后几天~朝廷没把犯人找到就给牵引过去,现在派上用场了。”
涂绍昉从果盘拿只梨吃,清凉甘甜的汁水渗入嘴里也叫他的气息平稳些了:“圣上同时召见我和我爹还有权尚书,当场就让权尚书和大统领着手安排。”
归晚走到旁边的玫瑰椅前坐下,蹙眉道:“这是圣心已定?”
“是啊,问题在于姐姐她大着肚子,我真的怕她难产再有个意外就糟了。”涂绍昉没好气道:“你说丹霞宫里那位怎么想的,这种时候不趁机大把大把捞钱财反而拽着妻儿作甚?等到他远走高飞,要多少女人生多少儿女没有?”
“难道惦念旧情?”归晚总觉得不大像。
“你个赖皮怎么又在永福府上?”赵鸣轩突然从门前冒出来,对于这不速之客十分不满,知道这赖皮的来意确有正事才勉勉强强没计较;他也是为这件事跑隔壁找表妹,他舅舅刚刚来通知他,他觉得:“赵竤基是不是疯了?
拉着儿女们都陪他过平民百姓的日子是闹着玩的吗?撇开还在娘胎里的两个,三个皇孙,皇长孙将来至少封郡王,另外俩皇孙封公爵或者侯爵没准也能有。一假死可就什么都没了,他难道是存心要断掉儿女们的前程吗?”
闻言,涂绍昉和师妹相互看看,又齐齐看向三皇子,三皇子赵鸣轩直白道:“难道会是他怕孤家寡人所以放不掉妻儿吗?这不是笑话,这笔账摆明这么个算法。”
“难道还想着拉陪葬吗?”涂绍昉眯了眯眼,神情幽深:“担心自己会被杀害,妻儿假死后便于他折磨?那么我姐姐和外甥们到丹霞宫再跟他远走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或者就是太自私!”赵鸣轩讥笑道:“妻妾儿女们的荣华富贵可都是系于他而得来,今后他变成老百姓,妻儿们仍然是皇家贵胄,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圣心已定不可能再更改了。”
归晚叹息道:“无论是什么缘由等到皇长孙他们进到丹霞宫自然能见到分晓,太子妃怀着身孕就先瞒住她,我来和圣上提,能瞒多久是多久,送她到丹霞宫就当做是避暑养胎。至于如何安抚那么多妾室?”
“赵竤基肯定会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明白,用不着咱们多费心。”赵鸣轩当即接茬哼哼,被表妹瞪一眼后指使道:“你去请大公主出面,也该你请的;让姑母好生安慰侄儿侄女们,况且他们兄妹间总不能僵持着。”
赵鸣轩郁闷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