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用见鬼的眼神盯着已经开始长胡子的狗子看了半晌,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穿越了。
那眼神儿盯得原本还有点尴尬不自在的狗子都笑出来了,气氛顿时一松。
好在这事儿是背对着狗子的对象,他们三个私底下叫的第一声,要不然怕是要让狗子对象心里犯嘀咕。
当然,就算如此,跟狗子返校的时候,走在无人的山道上,钟雅兰犹豫再三,还是出声询问:“致远,你爸妈的相处方式好像有点特别啊。”
虽然现在都说男女平等,钟雅兰也是接受了教育的优秀女青年,可乍然看见男朋友的父亲在家里穿着围裙忙来忙去,脸上还都是笑容。
而母亲却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旁边,或是烧把火,或是自顾自地调整弓弦修理农具甚至还随手掰正了略歪的房门,钟雅兰还是觉得这画面有点儿诡异。
狗子自然明白女朋友为什么发出这样的疑问,只是笑了笑,眼里带着温情柔和地扭头回望大岗屯方向:“比起别人家,爸妈相处的方式是有点奇怪,可是他们比绝大部分家庭里的夫妻更融洽。”
钟雅兰一想,也是,据说伯父伯母都结婚二十多年了,可这次她都还能从伯父眼里看见对伯母的感情。
而伯母为人沉默内敛,却对伯父很是包容。
虽然与众不同,却不代表不好。
想罢,钟雅兰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笑盈盈地掏出兜里装的两个红包,俏皮地冲男朋友眨眨眼:“不知道伯父伯母给了我多少钱,只有我才有红包拿,嘻嘻。”
然而等到拆开了红包,钟雅兰却嘻不起来了,因为她被吓到了。
要说当初钟雅兰跟狗子处对象的时候,包括她身边的同学朋友都认为钟雅兰太傻了。
虽然狗子人长得不错,脾气也好,在学校的表现,哪怕是在首都大学这样人才济济的学校里,也能划分到优秀那一区域中。
可同样的,谁都知道狗子是从山村里走出来的,听说还是无父无母,被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山村夫妻收养的。
这样的家庭出身,哪怕学的是政法,以后顶多也就是分配回他那个旮旯地儿当一辈子的小干事。
反观钟雅兰,不说是什么大家庭出生,可父母都是工厂里的小领导,哥哥嫂子是中学老师。
再加上一条,她还是首都户口,单就这一点,以后大学毕业了分配时也会优先考虑留在首都工作。
都有了这样的条件了,钟雅兰还非要跟赵致远这样的人在一起。
虽然现在还没有“Jing准扶贫”的说法,可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好在钟雅兰的父母兄嫂在了解过狗子本人后,并没有反对,只是让钟雅兰自己想好。
这次跟着男友回他老家看望父母,其实就已经是一种表态了。
这年代可不时兴谈恋爱见父母还能随便分手各自嫁娶的。
本来男友父母给了见面红包,钟雅兰就有些惊讶与感动了,惊讶于原来男友的父母并不粗俗无礼,还很看重礼数,感动与男友家里没什么钱却还是给她准备了红包。
然而现在拆开一看,两个红包里都装的是十张大团结,这就是整整的二百块钱啊,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
钟雅兰再看男友的反应,很好,面上淡定如常,眼神里还隐约透露出一点对她为啥反应这么大的疑惑。
所以她对象其实一点也不穷,对吧?
钟雅兰那里如何惊讶且不多说,大岗屯里,赵三明拉着青梅一起把两个孩子送到村口,等两人背影都消失不见了,赵三明还舍不得挪脚。
青梅无奈歪头叹了口气,拽了赵三明一把,“行了,你要舍不得,就去看他吧,反正也不远,就坐两天的火车。”
赵三明倒是想去,可他再舍不得狗子,也不可能舍得丢下青梅一个人在家里。
说来说去,在他心里还是有个重量排序的,排在第一的自然就是青梅。
可以说是经过这么多年酝酿而成的浓稠感情,也可以说是习惯。
比起狗子,赵三明更习惯身边陪着他的人是青梅。
赵三明搓着手跟着青梅一起摇晃着回家,一边说:“那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去哪都得带着你。”
这么一说,赵三明忽然灵光一闪,嘿了一声:“对啊,咱们俩可以一起去首都啊!听狗子说,那不是什么烤鸭啊老莫牛排啊,都贼拉子好吃,我也没吃过,想做也做不出那个味儿。”
青梅果然心动了,没出声,这就是在心里琢磨起这个事儿的可行性。
赵三明嘿嘿地笑,期待着青梅的回答。
不过期待着等答案,也不影响赵三明转而继续唠叨别的话题:“也不知道给的红包够不够重,早知道该多给装点,咋说那也是首都来的闺女。见面红包给得多,也是给咱们致远挣面子。”
钱这方面,这么多年早就从青梅还要过问一下,变成了现在完全给赵三明管理。
吃喝不愁,还时不时有新鲜美食吃到嘴里改善改善口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