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傅雨沫是个认为吃饭是头等大事,其他都可以暂且不谈的吃货,但等他吃过一轮,把肚子填个四五分饱时,他就回过味来,刚才好像发生了一堆不堪入目的糟心事,他郁闷地想拍自己脑门,他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而当他看到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双筷子,他则是更加的不淡定了。
虽然那双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红亮多汁的排骨,让他心中摇摆不定,他还是停了手中的筷子,把面孔放下来。可惜他肤色白嫩,加上现在两颊丰盈,这样板起面孔来,半分威慑力都没有,还会被人认为只是在赌气。
比如本来一直笑眯眯看着傅雨沫吃东西的李二,在瞧见他的脸色有异,并且也不动筷子夹菜,只当他是吃腻了,在傅雨沫还来不及出声制止他之前,起身,去厨房里端新的菜。
“喂”傅雨沫出声晚了,正懊恼地垂下头,碗里的排骨就这样跳进他的眼帘,他天人交战了一会,嗷呜一口把排骨夹进嘴里。这排骨熬煮得酥烂入味,舌一弹,上面的rou就剥落下来,把骨头一吐,再一咬,充沛的rou汁加上浓郁的酱汁,好吃得让人想冒幸福的泡泡。
李二瞧着傅雨沫满足地托脸回味,应该是觉得他做的菜还不错,脸上不禁带上笑容,把手上的饭菜放下。这本是他要做给自己吃的,既然眼前人没吃够的话,他把自己的让出来,再做其他的就好了。
李二带过来的是一碗豌豆饭和一碟拍黄瓜,菜色简单不花俏,傅雨沫就觉得这么普通的家常菜不会很好吃。然后他败在李二你尝尝看的眼神攻势下,犹豫地伸筷子,一筷子下去就停不下来。被闷出香味的豌豆加上切的细细的萝卜干,混在米饭里面,只用少许的盐调味,傅雨沫就觉得十分美味,而那一碟的拍黄瓜,爽脆微辣,非常下饭,然后傅雨沫就开始幸福地扒饭。
李二就在一旁瞧着,比自己吃还高兴,因为他喜欢别人吃自己做的东西。他是那样的没有存在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好像被人需要了一样。
“再来一碗!”傅雨沫把空碗凑到李二面前,李二微笑接过,去给他添饭了,添完饭,傅雨沫也很快吃完,这样一来二去,李二做给自己吃的饭菜又被傅雨沫吃光了。
这回是彻底吃饱了,傅雨沫后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也是马上想起来自己又忘了说,可这回没有刚才理直气壮,被李二这样一番的投喂下来,傅雨沫生的那点闷气早没了。他把嘴张张合合,一个你字都说不出来。
李二正收拾桌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楼里面每个人都有配备手机,他用不来智能机,挑了个可以打电话和收发信息的基础款。此时,手机里面唯一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闪动着。
李二接了电话,不管对面说了什么,他都只是点头说着“嗯”。
“先生,对不起,有人来接我,我必须要先走了,这些东西可能要您自己收拾。”李二是这样富有歉意地对着傅雨沫说道,接着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留着傅雨沫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还没搞清楚状况。
也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傅雨沫以为这是李二又回来了,结果扭钥匙进来的是他家打扫做饭的钟点工阿姨。阿姨才不管傅雨沫脸上失望的神色,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上上的碗筷跟洗碗台的一起洗干净,接着绑起围裙,给傅雨沫做晚饭。
阿姨也是手艺好,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晚饭就摆在傅雨沫,可他就是下不了筷子,不是因为刚才那一餐他已经吃饱了,对着美食,他永远都有两个胃存在,而是好像是少了点东西。他恹恹地夹了几筷子就放下了筷子,给钟点工阿姨留了信息,让她过会过来把菜带回去。而他则是拿起车钥匙,他决定了,他要出去觅食!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夜晚时光,小楼里最是热闹,人来人往的,李二却是没在外面揽客,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刚从浴室里出来,上午的那一场,他是伤到了,虽然如此,他还是把自己扩张好,躺在床上,望天。
他的门被人敲响,不需要李二起身去开门,就有人进来了。墨镜、口罩、大风衣,进来的人把领子竖得高高的,像是怕被人认出来,等他看见在床上想要起来迎接他的李二,什么墨镜、口罩、大风衣,就都被他扔到一边。
结果,李二就见到上午那个客人坐到沙发上,抬起脸,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一样地喊饿。
“我饿了,想吃咖喱!”他是这样说着,李二就去楼下的厨房间准备咖喱。
十
傅雨沫真的是一口不落地把一盘咖喱给吃进去,他面前是三个同样干净的盘子,这是李二怕他等的不耐烦,在他快吃完之前先盛好一盘,现在他手头上就有一盘,所以他问傅雨沫:“还要吗?”
“要!”
傅雨沫接过他吃的第四盘咖喱,这回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急躁,反而是很慢,每一勺送进嘴里的饭粒,他要充分咀嚼过后才肯咽下,在这些间隙里他在偷眼瞧着李二。
傅雨沫已经不如一开始那样嫌弃李二土老帽,而且细看之下他也不丑,虽然可能算不上帅,但看着很舒服,一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