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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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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李逊议亲,此事一出婚事多半得搁置。

    妹妹尸骨未寒,兄长就问媒问聘?谁家耶娘敢将女儿嫁进这样的人家。

    思及李逊的爆脾气,冯月婵老成的叹了口气:“他哪里肯听我的劝……”

    因是吊唁,二公主一行衣着朴素,连牛车都去了华丽装饰,极尽低调的停在王府侧门前。腊月将近,此时的洛阳已经不能只穿单衣了,冯月婵披了一条薄斗篷,扶着仆从的手跳下牛车时自欺欺人的希望李逊今天不在家。

    她不想见他,至少现在不想,她母亲男宠的弟弟害死了他唯一的胞妹,她觉得心虚,可又没有足够的立场心虚。

    “殿下,”王府统一换了灯笼,来往的男奴女婢也都穿着素服,面上一片凄凄之色,“多谢殿下还肯想着我们三娘。”

    王妃瘦脱了形,长广王与待客的小郎君(应该是嫡出的三郎)看起来气色尚可,倒是三位庶出的小娘子,自她进门脸上就没干过(一直在流泪)。冯月婵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干巴巴的道了几句恼后几乎是夹着尾巴逃出了生天。

    “殿下即刻回宫?”

    浓浓的檀香味挥之不去,淮阳想了想:“还是去天街转转吧。”

    进门前期盼他不在家,人家真的不在又放心不下了,虽不知道能劝他点什么,好赖总是一点安慰。谁知牛车走了没几步,忽听外面传来一道人声:“二公主殿下。”

    冯月婵掀开车帘,鄯思归一身素白,立在树下:“殿下久居深宫,想见您一面真是难如登天啊。”

    午后出宫,一直到宫门下钥才见车马回转,仙居殿内的何兰娘汗都出了几身。李三娘子之事事发已有一日,至尊却迟迟没有表态,别说追封问责,就连赏赐、口谕都没有,若为出宫吊唁迁怒公主,那可真是里外不是人,有理说不清了。

    “我的殿下,怎么去了这么——”

    冯月婵面色雪白,进门也不更衣,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时力气大到教人心惊:“兰娘……”

    何女史胸口狂跳,一壁扶她坐下一壁拉扯着嘴角强笑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见到李世子?品儿,还愣着做什么,快倒茶来。”

    “不、不是,”冯月婵从未觉得说话这样艰难,冷静了约一炷香时间,“替我更衣吧,我去东宫找一趟阿姐。”

    穷图

    天气越来越冷,日落也越来越早,小太监悄声通报时冯献灵正在承恩殿准备用膳,中午姚琚去了一趟清宁殿,方才得知季昭容已经被贬为了季才侍,目前禁足宫中,无诏不得探视。

    “至尊要面子。”薛廷如是点拨他,季三倚势欺人无异于打她的脸,致死宗女、畏罪潜逃更是干脆将天家威严剥下来往地上踩,偏偏此时发作不得,闹得太过天下都会笑话女皇色令智昏,老迈无用。

    “无用之人……是坐不稳龙椅的。”储君初初长成,宫里还有个襁褓中的皇子。

    “立案时李世子只道两车相争,伤及家人,有‘伤’没有‘亡’。”姚琚难得饮酒,“是以李家三娘乃意外病故,也只能是意外病故。”

    他的这副形容教她陡然生出了一些慌张和羞惭,皇室的恶心龌龊殿下司空见惯,从圣后登基连杀三子到母皇称帝,偏信佛佞,这座宫廷从未干净过。可他是干净的,他像一块无垢无瑕的玉石,受她连累才陷入泥淖。

    离去前冯献灵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你实在在意,替她多念两卷经文吧。”

    丽正殿中,淮阳一见她便惶惶然欲哭无泪,脸上没有半分血色:“阿姐……”

    她教她吓了一跳:“怎么了?李逊说你了?”

    小公主忍了半日,这会儿才终于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不是、不是……他们说降儿……是因为我……”

    哭哭啼啼颠三倒四,殿下听了一会儿方将话中大意梳理明白——李降儿怀疑兄长对淮阳有非分之思,告知父母后引得长广王大怒,将李逊软禁在家,还狠抽了一顿鞭子,直到重阳射礼才肯将他解禁。另一边王妃匆忙为世子选看妻室,不知怎么惊动了女皇,季三正是从季昭容那里听得风声,误以为李家就此失宠,才敢斗胆给三娘一个下马威吃。

    “是我,是我害的,”冯月婵揪着她的袖子,六神无主,“是那日我觉得好玩,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玛瑙制的小梳篦……”

    女郎若以贴身饰物相赠,在周人眼里便是定情。皇太女头脑一白,想骂她又于心不忍,只好先拍拍她的背,轻声劝抚道:“几句戏言就把你吓成了这样?公主气度呢?先不说此言未必属实,就算属实降儿之死也与你无干。人又不是你撞的,你急着揽什么责任?”

    话虽如此,那股恍若溺水的窒息感却再次漫上了胸腔。

    母皇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因为什么、因为谁知道的?倘若季三没出昏招,她会如何处置此事?

    她不敢深想下去,如果李降儿没出意外,死的人会不会变成李阳冰。

    还有鄯思归,这件事中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特意将‘真相’告知元元,是想吓唬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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