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知道秋声是跟鹰和克莉丝汀三足鼎立的那个秋老大时,狼是不相信的。秋声就是个地痞流氓,对着郁闫时更是一只色中饿鬼,不管郁闫跟他求什么,利息永远都是在床上讨回来的。
再说郁闫其人,很像一尊木雕泥塑的菩萨像,大多时候是无悲无喜的,人瘦削得仿佛风一吹就能羽化登仙,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但还是有三样东西能调动他的情绪,甜食,病人和秋声。前者是热衷,中间是寄托,唯有后者,才是真真正正把他拖到尘世间。
狼不是有意要撞破两个人在楼梯间的情事。秋声是个张狂的主,而郁闫也是并不多在意他人的目光,这两个人完全不顾及他。但只一眼,就能瞧见郁闫耽于情欲的神色。眼角眉梢的红,像在如墨的山水画中泼下重彩,整个人就鲜活起来,即使体格不如秋声,气力不如秋声,依旧还是能把秋声堵在楼梯的横栏上,在金属的晃动声中,让那一双有力的臂膀在他的后背上抓下横七竖八的抓痕。
事后,狼还要面对来给他复诊的郁闫,高高竖起的领子也没能挡住秋声独占欲十足的吻痕,郁闫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是脸色比寻常日子还要白上几分。
狼在郁闫的诊所待了整整一个月,本来只需要半个月就基本上能够痊愈,剩下的把半个月是把他扣下了,这是郁闫的意思,执行者则是秋声。
"我可以走了吧?"狼又问了一次这些天来每天都要问的话。
坐在秋声怀里的郁闫停下他喂秋声水果的动作,水果叉在盘子里的所有水果块上飘了一遍才叉了一块香蕉送到张大嘴等了他老久的秋声嘴里,同时回答了狼:“嗯,你可以走了。”
等郁闫说出这句话,秋声就直接把狼拎出去了,单独跟他聊聊。
狼觉得秋声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即使秋声发迹晚,没有其他两个帮派那种灵通的情报网,但一个月已经足够他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果不其然,秋声一开口就直指向“”:”小家伙,一直派人在我把你身上的追踪器扔下的那片海域进行打捞工作,一个月都不间断,你的身份我就不明讲了,当然我没告诉小闫闫他这次又捡了个不得了的人。“一聊到郁闫,秋声凶恶的神情明显柔和下来,难得的正色道:”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个月的真实经历告诉的那个冰块脸,我跟他打过交道,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知道是谁救了你,为了灭口,八成会带人血洗了这里。”
“我希望有一天,如果小闫闫碰到连我也不能帮助的事又或是犯了什么我也救不了的,你能伸出一只手帮他,他太善良了!”
“好!”狼真心诚意地允诺,然后坐上了秋声为他准备的车,开向了一个月前他本应该去报道的地方,一个高档的写字楼。狼进了一楼的大厅,前台小姐都不需要狼开口就摆出甜美的微笑,指向最里面的一块地方,礼节性地开口:“先生,想要上顶楼,请进那边的电梯。”
经过虹膜和指纹的扫描,电梯门才敞开,里面也只有一个“”的按键,狼按下按键,在一分钟左右的搭载时间后,电梯带他来到了一个充斥着黑白灰三种色调的空间。狼踩过浅灰的毛毯,叩响了纯黑的门,门的后面传来一个冷淡的男音:“请进。”
狼扭开房门,见到了俯首办公的鹰,还是那般的威严冷厉,就是憔悴了一些,眼下存着一些黑青,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无眠的夜晚。鹰的警觉性很强,进来的人并不出声但也没有恶意,他把手头上最后一点文件看完,抬首就看见狼规规矩矩地跪好,见他的视线转来才收起自己眷恋的目光,说出多日来准备好的话:”,我来迟了!“
狼已经做好被责罚的觉悟,哥是一个严苛的人,眼底里容不下沙子,他犯了这么大的错,必定没有好果子吃。结果竟然不是。
狼有一些不敢置信从办公桌后面极速向他走来的鹰,还有随后一个紧紧的拥抱,犹豫着出了声:”哥?“
称谓的转化似乎代表了从公事公办的模式转化为私人性质的会面,但很快鹰就收敛了自己波动的情绪,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句就没有下文,同时他把狼从怀里捞出来,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又成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
”说说你这个月的经历吧?“鹰问狼。
狼把他在路上编排好的故事,真假参半地告诉给鹰听。鹰就这样听着,既不去辨别狼话中的真伪,也不打算去验证他口中的话书否属实,只要有一点就够了,狼是活着回到他身边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狼,你要记住一点。“鹰打断了狼讲的故事,对着依旧跪在他面前的狼强调着,”你是我的心血,是我一点点栽培起来,这些都不假,但从明面上来讲,你只是我的左膀右臂,失去你,我会心疼,可这个痛心是有个期限的,过了这个期限,连我都不会再记得你,你懂吗?“?
鹰见狼的脸色被他的言语冲击的发白发青,停顿了一下,继续讲:”所以,不要让你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这一次的遇袭就当给你敲了一个警钟,往后的日子里,任何有冒出来的苗头都要趁早掐掉。“
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