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不手术的,我并不能替他做决定,但是我妈说过,生孩子是鬼门关,流产也一样,还不如生孩子呢,好歹还有个孩子留下。
算算日子,解雨臣结婚还不到一年,避孕药毕竟做不到百分百避孕,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这么在医院折腾了一上午,我本来说好回家吃饭的,一直到张起灵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这件事,就跟他说不回去了,和解雨臣去办事。
“对了小哥,我今天可能得晚点回去,你别管我了,到时候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我怎么可能放心让解雨臣自己待着,就提前跟张起灵打了个招呼。
张起灵不疑有他,道:“好,如果要我接就打电话给我。”
挂上电话以后,有护士进来给解雨臣起针,嘱咐他回去按时吃药,要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孕妇手册可以去导医台领取,里面有注意事项。
这些事只有我去跑了,孕妇手册特别厚一本,还分性别,男O,女O,男女B都有不同的注意事项,我看两个性别挺好的,不会浪费这么多的资源。
解雨臣从进医院到出医院,就没说过两句话,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这种事我一点发言权也没有,干脆也不说话了,拉着他出了医院,让他坐在了后座上。
车上有个孕妇,开车还真有点紧张起来,我格外注意来往车辆,速度严格控制在四十,生怕像上回一样撞了,我可赔不起。
一个孩子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千金二字真的十分贴切。我以前去过一个远方亲戚家吃饭,正好赶上他家有一个刚满月的婴儿,那小女孩又小又软乎,小手还没有我两根手指头粗,看着特别脆弱,她妈让我摸摸孩子,我都不敢,生怕给碰疼了碰坏了。
那么小的女孩子,要一点点养大,得花多少Jing力啊,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害怕,我怕养不好,又怕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如果是我自己的小孩儿,我肯定受不了她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
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解雨臣突然道:“这孩子不能要。”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应该附和他,还是劝阻他。解雨臣并不在乎我的回应,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有了孩子一切都毁了,生出来谁能爱他,以后受罪的还是他,我是为了他好。”
毕竟是一条生命,他肯定也很难做这种决定,不说孩子在他肚子里,我知道这件事以后都觉得有点舍不得。没有也就算了,现在都有胎心和胎芽了。我犹豫了半天,道:“要不你还是再想想吧,小花,毕竟也是你的孩子,而且现在都过了三个月了,对你也不好啊。”
解雨臣捂住了脸,我连忙又道:“但是我也明白你,真的,我特别明白,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你要是暂时不想回去,要不就去我家住吧,反正房子还空着呢。”
我搬到张起灵现在的房子以后,以前的小屋子就空着了,有时候我会找人去打扫个卫生什么的,直接就能住。
本来解雨臣答应过去安静一下,再好好想想,不过到了门口他又改变主意了,说要立刻回去,这种事不能细想,想多了会舍不得,他必须立刻回去跟黑瞎子谈判去。
把他送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黑瞎子在院子里摆弄花,脸上还是架着一副大墨镜,笑的花枝乱颤的,拿着剪子把院子里长野了的花剪掉。他们家的院子好像是他自己设计的,全是一些古古怪怪的花,寻常人都叫不出名字的那种。
我停好车,下车把车门打开,把解雨臣弄了出来,他Jing神还是有些恍惚,连到家都没有注意。我把孕妇手册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问解雨臣道:“这药你是拿回去,还是……”
“扔了吧。”解雨臣理了理头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的,这个月我可能去不了公司了,你多Cao点心。”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把药拿在手里,天还算早,我不太想回去,就顺着小区朝外溜达。今天天不好,有些Yin天,好像说明天要下雨了,现在这种天,下一场雨就冷一层,再过不久就要深秋了。
如果孩子不打掉,明年五六月差不多就生出来了,我叹了口气,深感不易,解雨臣已经算是非常快刀斩乱麻的人了,这回是他,那下回要是我呢?
不说别的,我爸妈就绝对不可能接受我不想要孩子,二叔那脾气肯定会在我去医院之前打断我的腿,反正不能走路还更老实点。
我没有敢去想张起灵的反应,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如果在我的世界里,避孕没有这么难,上环结扎都行,难道这鬼地方真的没有一劳永逸的避孕方法吗。
一时兴起,我在网上搜了搜,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腺体切除,一旦切除了腺体,就会失去全部的生育能力,不论是男女,还是ABO,这个办法都是一劳永逸的。
查了一会,我又觉得可笑,堕胎都严格处理,切腺体还不更难,我看了看网上的那些办法,都太偏激了,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而且这个腺体切除,好像跟阉割差不多,没必要因噎废食。
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