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医院办医保的窗口已经下班了,得明天出院的时候才能办。肇事者这半死不活的,估计我的医药费遥遥无期,先自己把手续办完再说吧。
忙完以后,张起灵好像没有走的意思。我很难开口让他先走,有一种卸磨杀驴的感觉,可我俩非亲非故的,让他照顾我一晚上好像也不是很好,我实在找不到任何途径能还他这个人情。
真是让人头疼,我找了个话题道:“小哥麻烦你了,是不是耽误你上班了,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来了,我明天可能都不能出院。”
张起灵只是道:“应该的。”
这一句话就把我接下来想说的客套话全堵回去了,善意是最难婉拒的,他好心好意的来了,我总得对人家礼貌点,可我又怕他误会什么。憋了好一会没找到话题,心说算了,爱咋咋地吧。
不过有个人在旁边,确实让人安心很多,至少我想喝热水的时候不需要单脚跳着去了。而且张起灵办事特别稳妥,一点都不需要Cao心,可以安心做傻瓜的感觉。
看他为了我忙来忙去的,要说一点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毕竟从小到大能这么任劳任怨伺候我的,在我身边根本没几个人,做的最好的可能只有我爸了,但是他做事温吞,又有点爱絮叨,与其说是在照顾你,不如说是在教育你,所以两者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解雨臣就更不用说了,他刚刚已经把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了,我总觉得他现在特别爱骂我,可能是因为没有工作没有下属给他骂,嘴老是闲着的原因,不知道他在家的时候骂不骂他老公。
胖子,呵,他绝对能在我单脚跳去打热水的时候给我鼓掌,然后再抢先把一壶热水都喝完,并且跑遍整个科室勾搭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以前听人家说过,如果你想要追求一个人,那他生病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嘘寒问暖会让你加分很多。我其实挺反感这个说法的,只在生病的时候献殷勤压根没意思,不过就是钓鱼的时候才撒的饵。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同样的事情,张起灵硬是能做的一点都不做作,特别的自然,就好像为我做这些本来就是他应该的一样。
他压根不嘘寒问暖,也不刻意问我是不是很疼啊,或者说自己怎么怎么忙就为了我来的。他似乎只热衷于做,压根不在乎说不说,也不在乎我是不是领他这个情。
“不能抓。”张起灵突然出声,按住了我的手,我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在不自觉的用手在挠脸上的伤口。这也不能怪我,可能是药膏起作用了,我脸上又疼又痒又热的,能感觉到筋脉在里头一突一突的跳。
我讪讪的笑了笑,对着手机的摄像头看了看脸,刚撞的时候只能看到伤口,一些淤青还没有发出来,现在几乎都发出来了,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活像被鲁智深打了一拳。
“不会留疤吧……”我喃喃道,毕竟我长的还挺帅的,又很难走得起刀疤型男路线,平时做生意都是笑脸迎人走亲切可人的路子,要是留这么大一片疤,还怎么亲切。
张起灵没吭声,站起来走了出去,我心说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一定会留疤不忍心伤害我所以出去了吗。
过了一会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冰袋,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他用毛巾把冰袋裹上,轻轻的贴在我肿的最厉害的地方,道:“冷敷一下,明天就会消肿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按着吧。他没给我,说我的手也拽到了,不能长时间举着。
敷了一小会,张起灵问我是不是空调不够凉,感觉我的脸比刚刚还红。我就道可能吧。其实我自己清楚,这个红跟天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不是因为他老盯着我看。
入夜以后,医院里各种嘈杂的声音慢慢的没有了,走廊里偶尔会有医生和护士走动的声音。在医院里睡觉注定是不能安稳的了,好在我运气不错。虽然解雨臣被接走了,但是这个床位还是属于他的,没办法让新的病人入住。小孩子的那一家晚上也是不住的,主要是孩子认床,不愿意在医院过夜。
所以整个病房里就剩我和张起灵两个人。他真的没打算走,把自己的外套什么的都放在了最外面的床上,我和他之间隔了一张空的床。
如果是以前,我俩就是睡一张床我也不会觉得别扭,当然现在也还好,我相信张起灵是个正人君子,他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我就更没有什么想法了。
问题出在来查房的护士医生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很自然的就把各种注意事项都交代给他了,我有口难言,甚至有个护士交代张起灵说我最近都不适合做那方面的运动啥啥的。
难道孤A寡O待在一个房间里,就一定要有点那个关系吗?!我开口解释,结果越描越黑,护士取笑我,说我脸皮薄,还不好意思了,他们都是过来人了,懂得。
懂个屁啊你懂,把你那个你懂得的小眼神收起来,你压根也不懂啊。我是不好意思吗,这哪里是羞涩的表现了,我是尴尬,尴尴尬尬的那个尴尬啊天地良心。
我前几天还对张起灵赌咒发誓说自己对他没意思,现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