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祈犹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岑息勾了勾唇,抱拳颔首,“是。”
连祈带着舞儿躲到一处,见舞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便问:“怕吗?”
连祈没想过能带着舞儿逃出天极楼,只知自己的剑尖只能对外,不能向内。天极楼的出口有暗卫把守,若硬闯势必会惊动各处,届时楼中杀手倾巢出动,他也难抵挡。
闫火罗似乎有意看他们做困兽之斗,这半晌都未派人追来。
不过便是如此,连祈还是同她道了谢。只要一线生机,他也要拼一拼。
连祈心中牵挂舞儿,花姑一语中的。连祈收了收周身戾气,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何帮我们?”
“对于想杀的人,老阎王向来没什么耐心。再过一刻钟,天极楼杀手便会围了这里,连堂主要等死,老婆子也管不了,只可惜了身旁这年轻的女娃。”
“帮?”花姑笑着摇头,径自往前走去。
花姑看向阴影处显现的
花姑带着他们绕到刑堂的最底层,方走近便听到水声哗然,只见一汪潭水中央有一个下陷的洞口,水流不息,却不见填满。
连祈撕下一片衣角,将握剑的手裹紧,目光不知落在哪里。大仇未报,他满心不甘,然如今生死不定,心中不免有种无力感。
连祈眼中闪过决然,抱着舞儿跃下水洞,顷刻消失不见,却连丝水花都没见响。
嶙峋的石柱后,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舞儿从连祈身后出来,叫了一声:“花姑!”
连祈没动,舞儿见他长眉紧皱,也不敢打包票说花姑一定信得过。
“能不能活着,全看天意了。”连祈牵起舞儿,正欲往前走,忽听暗处一阵拖沓的脚步声,连祈旋即提高警惕。
花姑瞧了一眼他们,转身叫他们跟上。
花姑指了指那水洞,道:“置之死地,能不能后生全看你们的造化了。但愿到时你们不会落到老婆子手上。”
那水洞深不见底,也不知通向哪里。连祈看向花姑,见她面带兴味,有些明白这个人或许真的不是想帮他们,而是更像看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果然在天极楼待久了的人,心态都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旁边的圆柱后,蓦然闪现一个人,玄色的衣衫衬着白皙肤色,衬得脸上笑意有些妖异。
天极楼中,岑息与叶舟让连祈心有忌惮,唯这花姑,虽未露杀意,却总透着怪异,连祈也弄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舞儿摇了摇头,反问他:“爷怕吗?若死在这里,便报不了仇了。”
花姑桀桀笑了两声,佝偻着背转身,听到一阵微叹:“花姑这样做,叫我很难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