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疯尽兴了是不肯走人的。
陆敛默了片刻,语调平淡地说:“你洗澡时哼的那首。”
“我洗澡试哼的那首……”
她仰脸想了几秒,而后一点头,右手缓缓拨弄出前奏,整个人也乖顺下来,周身萦绕着安宁的气息。
“微风过,树微动,叶叶只为花相守……”
弹唱完一首后,她便把吉他放归原位,痛饮几口啤酒润喉,便不再说话,也不再进食了,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之前大言不惭要请客,最后结账的还是他。
酒喝多了头晕脑胀,睡得迷迷糊糊时,单善感觉有一个人在背着她走,背脊宽实,步子很稳,肯定不是陆敛,那只老狗逼只会粗鲁地把她扛在肩上。
在她的记忆中,背过她,后背又这么温暖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父亲单伯尧,人却已不在了。
她搂紧对方的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缝里流出,滑落进他的衣领里,嘴唇蠕动着,喃喃低语一声。
阿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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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她和靳瑄,两个人在交往之前,只能算是相看两相厌的青梅竹马。
单伯尧和靳父靳百川当初一起下海经商创业,有了今天的通广集团,两个人分别是公司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感情深厚,私底下两家人也来往甚密,她和靳瑄见面频繁,关系却不怎么样,谁让他每次都鼻孔朝天傲慢地俯视着她。
在那时的单善眼里,靳瑄就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比她还自恋,鬼才想跟他玩。
有所改变,要从她念高一那年说起,班上有四分之一的学生和她都是初中同学,同桌也还是郑悦悦,以至于她不需要什么过渡期就适应了新班级的氛围。
新学期刚开学,她就借上厕所之由在整个附中连着转悠了几天,没看到入眼的男生,回来后两手一摊告诉郑悦悦:“我觉得我要打光棍三年了。”
读小学时盼着升入初中遇到大帅哥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果班上的大部分男生还没她高,比她高的又满脸痘无法入眼,又将希望投放到高中,然而现实再次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郑悦悦边算题边回她:“说得好像人家长得帅的能看上你一样。”
她落座后就开始给指甲涂甲油,寻常的语气:“看脸的时代,喜欢我不是很正常。”
郑悦悦被她过度的自恋惊到,施舍了一个白眼给她:“年轻人,是时候照照镜子了。”
闻言,单善当即从桌子底下摸出来个小镜,对着自己的脸上下左右各个角度观察了一遍,下了结论:“美艳动人。”
前面的男生在看金庸,突然回过头来溜须拍马:“我善姐人美心善沉鱼落雁,妥妥地附中一枝花。”
单善朝他一抱拳:“少侠有眼光。”
话落同时,两人一击掌,配合完美。
郑悦悦四十五度角仰望上方的风扇,深刻的意识到不能再放任好友继续蒙蔽双眼自恋下去,她空闲时就琢磨这个问题,加上那段时间看了不少狗血小言,导致开学典礼那天看到上台领奖的靳瑄时,推搡一下正在玩手机的人,来了个现学现卖:“你不是自诩颜值爆表吗,两个月内你把靳瑄追到手我就服你。”
单善瞟了一眼舞台,嫌弃地一撇嘴:“没兴趣。”
郑悦悦激她:“知道自己什么能耐了吧,连青梅竹马都搞不定。”
“你可以闭嘴了。”
两个人谁也看不惯谁,狗屁的青梅竹马。
“以后照完镜子记得提醒自己,人丑就要多读书。”
她就受不了别人说她丑,连款式普通点的衣服都不肯穿,这句话无疑踩到了她的痛点,手机一关指尖发颤地指着郑悦悦,一怒之下说出:“追就追,谁怕谁,我要追到了你天天给我擦镜子。”
就这样,便开始了她为期两月的倒追生涯,除了死缠烂打就是厚脸皮,上学放学缠着他,校园才艺大赛他是评委,她就去拉小提琴,曲毕后当场跟他表白,昨晚背好的告白台词借着话筒传出去,周围学生顿时群情激动吆喝着答应她,人家沉着脸椅子一拉,没看她一眼愤然离开。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幼稚可笑,可当时觉得酷啊,在全校师生面前表白呢,被拒绝了也不影响她的魅力,是他没眼光。
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没怎么走心,结果可想而知,两个月后一无所获。
真要说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大概是刚放弃的那几天,不去烦他还有点不自在,习惯就是这样,一旦养成后又恢复以前,反倒不舒坦。
这样咬牙煎熬了一段时间,之后学校组织冬游,全校师生去登云平山,半山腰休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