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下去领十板子,真是贱骨头,分明是你不好好看护姑娘,竟还敢将错都推到主子身上。”
丫头身子抖得越发厉害,可她是签了卖身契的,再加上知道万夫人秉性,也不敢再求饶,只能抹着眼泪,努力忍住啜泣声出去。
躺在床上的万思媛一直听着她们说话,等到丫头出去了满脸烦躁的一翻身。
吵死了,上辈子她睡觉的时候王府可没人敢吵她。
万夫人:“媛儿,娘一会就给你请大夫。”
万思媛脸色难看:“我不想看大夫。”
她是吃了黄连汤才这样难受的,大夫来了看出来,她怎么解释。
毕竟府中就一个大厨房,每个院子里叫了什么东西都是记录在册的,大夫说她喝了黄连汤,她怎么解释。
见万夫人还想要继续说,万思媛皱着眉:“娘,你别折腾了,我躺一会就好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对亲娘的态度有点很不客气,万夫人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到底也是自己亲女儿,她还是可以让自己尽量理解的,再加上想说的这件事,她压下不舒服,在脸上扬起笑脸。
“我有事。”
“媛儿,娘跟你说啊,耀王来咱们府上原来是看上你爹画的画了,我都叫人打探过了,耀王殿下和你爹在书房相谈甚欢,现在已经叫了酒菜了。”
万思媛一肚子黄连汤,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耀王这俩字,听了之后一脸烦躁的躺回了枕头上:“那又如何。”
万夫人一脸的笑,拍了拍女儿盖着的被子:“你啊!怎么就不仔细想想,耀王殿下还未有王妃呢!你看,他和你爹关系这么好,日后定然经常来我们府上拜访,若是你和他偶遇几次,有了感情。”
越想越美,万夫人笑容更大:“指不定,我还要有个王妃女儿呢。”
万思媛现在正一门心思的让段青恩那边暂时别来提亲,没想到前门还没弄好呢,后门就先自己失火了。
她总不好直接说“我是重生回来的上辈子我就做了耀王王妃这辈子我不想再做了”的话,想了几秒钟,开口道:
“娘,我看你得仔细想想才好,耀王是王爷没错,可他只是陛下的叔叔,又没什么实权,再说了,就算是他有实权,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你让我嫁过去守活寡吗?”
万夫人愣住了,连忙训斥:“你胡说什么!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那可是王爷!”
她连忙站起来看了看,见屋内的确是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才放下心,坐下来继续训斥:“我看我真是太骄纵你了,竟把你惯成了这副样子,堂堂王爷也是你能说的?你知不知道若是方才你这番话被人家听去了宣扬出去,你爹,你弟弟,咱们阖府都要受连累的!”
万思媛在心底嗤笑一声。
什么阖府受连累,还不是贪生怕死。
段青恩本就是个废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是后面他能起来走动,腿没好就是没好,她现在这么说也没错。
万夫人自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女儿能这么有底气的,就好像万思媛不明白她的底气都是来自上辈子的耀王王妃身份,而这辈子的她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女儿一样。
她还在努力劝着女儿:“当初太医诊断也说了,于子嗣无碍的,你若是成了王妃,咱们万家可就能起来了,日后你也能荣华富贵。”
万思媛:“反正你别Cao心了。”
荣华富贵她是想要的,但却不是想从段青恩身上要。
一个闲散王爷,她才看不上。
她看上的,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是皇妃的位置。
母女两人在说话的时候,二房唯一剩下的女儿万思青,正在坐在桌边绣着手中针线。
大房庶女万思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她正在刺绣,笑道:“三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万思青年纪十六,相貌与母相似,年纪小小便端丽极了,性格又与父亲相像,是个很沉静的人,听到动静,她放下手中针线,起身行礼:
“二姐姐。”
“快起来吧,你我姐妹,还做这些虚礼。”
万思荷温柔笑笑,跪坐在了万思青身边的垫子上,见她手中的绣的是佛经,神情一顿;“这是给母亲绣的吧?”
万思青冲着她浅浅一笑,重新拿起了针线;“大伯母最近去寺庙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便多绣一些。”
见她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万思荷叹口气,没明说,只安慰道:“快了,我们年岁也差不多了,等到出嫁便好了。”
万思青为人比较静,有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拿着一本书就能过一整天,但是万思荷就不行了,她在自己院子里总觉得闷,就试探着找了万思青这个二房嫡女,没想到万思青也不嫌弃她只是一个庶女,两人虽说没什么深厚友谊,但偶尔互相聊聊天,谈谈话什么的,也还算是对互相一个慰藉。
是的,慰藉。
万思荷也是与万思青关系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她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