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十字路口,然后在街边路灯的招摇下,往南边去了。那条街栽满了路灯,纪征不敢跟过去,毕竟金涛见过他的脸,有了上次的教训,他现在不低估任何一个恶人的反侦察能力。
他就站在金涛停车的Yin影处,看着金涛沿着路边往南方走了几十米,然后金涛停下了,鬼祟地朝四周张望一圈,拿出钥匙打开了路边的一间店铺的门,闪身入内。
然后,纪征看到那间店铺的灯亮了,几分钟后,灯又关了。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纪征站在树下没有离开,金涛也没有再出来,似乎有在那间店铺里过夜之势。
他觉得奇怪,如果金涛只是回来睡觉,又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在树下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说,他还在等人?
正在纪征犹豫是否冒险过去一探究竟时,那间店铺的灯又亮了起来,这次开灯的时间教长,足有十几分钟,十几分钟后灯又关了,金涛紧接着走出店铺,锁上了门,沿原路返回。
纪征看到他回来,连忙弯腰钻进林带里,藏在林叶间的双眼看到金涛瘸着左腿走回来,袖着双手,貌似藏着什么东西。他走的略匆忙,进入漆黑的树下时被树枝抽到了脸,他把树枝拨开,打开车门上了车,调头往回开。
等他开出这条僻静的街巷,纪征从林带里出来,开车继续跟着他。
金涛依旧开的很快,甚至比来是时候开的更快,好几次险些闯红灯,纪征隔着两辆车跟着他,疑心他去那间店铺的目的,怀疑他在那间店铺里藏了什么东西,或者取出了什么东西。
他今天跟踪金涛,一定要得出一个线索或者结论,因为他把本应陪夏冰洋看话剧的夜晚用来跟踪金涛,他一定要有所收获,否则这个夜晚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不过今天这个夜晚似乎注定不同寻常,纪征停车等红灯的时候把双手搭在了方向盘上,所以在无意间发现了他早该发现的‘线索’——他的袖口上竟然沾了血。他本以为是自己手腕的伤口流出的血,但是白色纱布干干净净,那血染在了他的袖口衣料外侧。他看着右手袖口的一滩血迹,猛地想起他刚在从林带里出来时抬起右手拨开了枝叶,而他拨开的那簇枝叶,似乎也是被金涛拨开的那簇......难道说,是金涛留在枝叶上的血,沾到了他的袖口上?
纪征霎时寒芒在背,瞬间洞悉了金涛今天晚上所有的行动,金涛等在漆黑的树影下,是‘埋伏’,他进入那间漆黑的店铺,是‘潜伏’,而埋伏和潜伏指向的行动,则是——行凶。
金涛在刚才那间店铺里杀了一个人!
纪征调转车头,碾过两条车道间的花圃,汇入折返的车道。半个小时后,他把车停在了那间店铺门口,他下车跑上前,发现店门上着锁,但那把生了锈的老式挂锁只需狠狠朝店门上狠狠一踹,锁头立刻就开了。
里面开着灯,纪征冲进去一看,才发现这不是间什么店铺,倒像是间画室,里外两个房间,外面的房间的边角处数着许多画框,空气中飘蹿着水粉的味道。他穿过外间走向里面的房间,里面也开着灯,所以他一眼看到了地上那摊凌乱的血泊,鲜红的血ye在黯淡的白炽灯下闪烁着白刺一样的锋芒。
纪征的心脏砰砰狂跳着,不敢擅自靠进,因为这是第一案发现场,他不能破坏现场,也不能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看着地上的血泊怔愣了片刻,新鲜的血腥味在他喉间翻涌,那片红色强烈的刺激他的视觉,让他产生生理性的晕眩。他定了定神,白着脸把目光从血泊上移开,看到了躺在血泊边缘处的一只挎包,挎包拉链敞着,从里面散出一些纸张。
他蹲下去,用纸巾垫着手,把那只挎包拉到身前,看到散出来的纸张是一份租赁合同,被租赁的地方就是这间小小的画室,房东是一个叫薛喜梅的女人,而承租方竟然是......吴峥。
当纪征看到吴峥两个字时,眼底猛地一震,不亚于看到血泊的惊诧深埋在眼中。
他缓缓抬起头,又朝地上那摊闪耀着白色锋芒的血迹看过去,似乎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吴峥。他闭了闭眼睛想找出这个包属于吴峥的更直接的证据,发现了一本天蓝色封皮的画本。
纪征隔着纸巾翻开一页,发现那是一本画稿,画的大多是一个漫画形象的小男孩,而且这本画稿似乎有名字,纪征翻到最前面,写着一行字的那一页,在心里默念;亲爱的......‘呛啷’一声,破旧的窗框被晚风吹的晃动,纪征错神的瞬间,手里的画本掉在地上,沾了血迹的挎包带子掉在那页写着字的纸面上,血迹增到了其中一个字,那个字变成一个血滴。
纪征发觉自己不慎弄脏了证物,于是不再碰那些东西,站起身朝这间房张望,这才发现这间画室原来有个后门,后门和美食街的后巷相对,难怪刚才他没有看到除金涛外的任何人进出这间画室。现在那扇后门虚掩着,房间里却没人,这间画室的主人吴峥也没有踪影,只有地上的血泊。
是金涛杀了吴峥吗?那吴峥的尸体又在哪里?
纪征看着虚掩的后门和门后的黢黑的深巷,似乎能看到门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