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交出凶手,还观山长一个公道!”
越沉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望着苏槐:“门主,别管我了。鸣鹤书院的诸位长老都是明辨是非之人,只要能找到真凶,定会还越某一个清白。”
林凤泽看着人群中心的苏槐,也有些担忧地劝道:“苏掌门不如先让越公子随掌刑长老去,我相信越公子是无辜的,鸣鹤山庄也必不会随便冤枉好人。”
“我也说了,问可以,就在这里问,我听着。越沉是我天剑门的人,没被定罪之前,谁也不许碰他!”苏槐态度强硬超出了所有人预料。
越沉目光沉沉地看着苏槐,这个执拗的异世青年,总是这样不自量力的挡在自己前面,傻得让人心动。
苏槐径直走到掌刑长老面前:“仅凭一件带血的衣服,一封伪造的书信就要定一个人的罪,长老未免太武断了吧。”
“苏掌门想说什么?”掌刑长老冷着脸:“若是想说这段时间您的侍剑一直在房中,那就免了,早上有不少侠士可都看见越沉从外面匆匆回来的。”
“不,我想说的恰恰是越沉从外面回来的事,房中的点心,是越沉一早从扬州城买回来的,扬州城在山下,点心铺子通常是四更开门,越沉回到房间是五更,穿得正是身上这套衣服,看见越沉回房的侠士都可以作证。”
“或许是他先刺杀了掌门师伯,再下山去的呢?”一个鸣鹤书院弟子说道。
苏槐摇头:“晚上刺杀观山长的可能是任何人,你们既然没有看到他动手,这样无端的揣测,恐怕不妥。”
“我们有物证,可不是无端揣测。”那弟子不服气道。
苏槐冷笑:“物证?好,我们一样样说。第一,下毒。毒下在我天剑门所赠的残卷之中,这残卷虽然是我天剑门带来的,但是一路上,能接触到残卷的人有很多,包括我,燕王,还有他的侍卫。”
苏槐一副要拖着所有人下水的架势:“礼物在门口的时候,交给了梁书锦身边一个鸣鹤书院的弟子,之后放到哪里我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也有可能给下毒之人可趁之机吧?第二,血衣和信,我们住的房间,这是你们鸣鹤书院安排的,这房间在我们来之前,和去前厅用晚膳的时间,许多人都有机会溜进去,这些人,是不是都有机会将信封与血衣放进来?至于字迹,仿造字迹不是什么难事,在场懂字画的名家有很多,你们中可有不少都仿的出来这封信。”
“所以调查可以,你们要搜查房间,我们也配合了。接下来,你们要审问,要么你就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带到刑堂审问一遍,要么,你有什么问题,就当着所以人的面,问个明白。另外,老一辈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后辈,我相信越沉,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仅凭那一点似是而非的证据,没人可以从我这里把人带走。”
“好,那就在这里问。”梁书锦红着眼睛走到苏槐面前,声音沙哑:“我也希望越公子是无辜的,但若不是,书锦必亲手为家师讨回公道。”
苏槐终于侧身让开半步:“请。”
“昨夜从子时开始,我要知道你都去了哪里?”梁书锦紧紧盯着越沉问道。
“子时在屋中睡觉,寅时三刻起身下山,至卯时方回。”越沉回答。
“下山做了何事?”梁书锦又问。
越沉:“给我家门主买点心。就是桌上那些。”
“好,就算你下山只是为了买点心,师傅遇害的时间在子时到寅时之间,也就是说,这段世界,你说你在屋中睡觉,但其实无人能够证明,所以你仍有嫌疑,我说的可对?”
“不对。”苏槐又出来打岔。
“哪里不对?”梁书锦转头看他。
“逻辑不对。如果是先动手,他完全可以将血衣和书信带到山下处理掉,你看他有这么傻吗?先把人杀了,书信和血衣放在房间里,等着你们搜?然后自己空着手下山?这摆明了是有人嫁祸。”
这说法到让梁书锦犹豫起来,他心底其实隐约也觉得是一场嫁祸,因为所有证据指向太明确了,偏偏越沉又不像是一个冒失大意的人。
见梁书锦态度松动,苏槐趁热打铁道:“不如这样,事情毕竟牵扯到我天剑门,我们对此有不容推卸的责任,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和越沉可以暂时留在鸣鹤书院协助调查。”
“算我一个。”燕天瑞帮腔道。他今天倒是对苏槐刮目相看了,本来以为苏槐会选择明哲保身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义气。而且关键时候,这家伙还挺机敏,几句话都找到了点子上。
“就算不是他杀得人,毒总是他下的吧?说不定还有别的内应,两人一个杀人,一个下毒……”那个小弟子还有些不服气。
“够了。”梁书锦打断了他的话,对众人说:“便如苏掌门所说。此事我会尽快查明,各位且稍安勿燥,如果有什么线索,希望能第一时间告诉我。若能帮忙找出真凶,鸣鹤书院上下,感激涕零。”
院子里的人渐渐散了,有的回了房间,有的在小院里,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着自己对凶案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