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移动的举动。南樯看了看左右两侧走廊,确定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明知故问一句“余先生,您是来找我的吗?”
余思危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不置可否。
南樯仔细打量对方上下左右,视线最终落在了扶手边的那根拐杖上。
“需要我扶您吗?”她眨眨眼睛。
余思危点了点头,似乎在赞许她的冰雪聪明。
于是南樯垂着脖子走到他旁边,一只手架起拐杖递过去,同时另一只手打算去搀扶他。
“单拐要撑在健侧。”余思危低下头叮嘱一句。
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暗哑,灼热气息滑过姑娘头顶,掠起几丝乌黑的发。女孩白净的脸上有一丝不争气的微红。
她当然是恨这个男人的,然而生理的本能她无法控制,只能匆匆低头用耳边的垂发遮掩。
余思危瞧着眼前人心慌马乱的样子,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
男女相斗,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第二回合,是他赢了。
两个人搀扶着走进房间里,南樯将余思危安置在舒服的沙发上,又给他端来了红茶和水果,态度客气而礼貌,完全不像刚才和余念祖相处时那样随意亲昵。
“怎么样,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余思危看着她明显回避佯装忙碌的身影,不动声色。
“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当然舒服。”南樯并不落座,笑盈盈站在一旁摆弄着桌上的玫瑰花,“唯一不好的就是实在太舒服了,出去以后恐怕是不习惯了。”
余思危点了点头,他四下打量,发现在这间铺满是鲜花的房间里,唯独只有他送的插花作品被放在了窗户边上。
“那儿阳光特别好,让花儿晒晒多太阳。”南樯循着他的目光出声解释。
余思危微微一笑。
窗台边确实阳光好,但同时也是距离南樯床榻最远的地方,如果不是刻意走过去拉开窗帘,平时根本就看不见那几盆花。
“吃的怎么样,还合胃口吗?”他又问一句。
“挺好的,他们做的都是我喜欢的口味,我爱吃。”南樯笑笑。
余思危点了点头,没有再主动提起话题。
两人间你来我往的一问一答就这样结束了,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房间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南樯看着这一切,恍惚想起好多年前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哪怕是坐长途飞机,她也可以兴奋得和余思危聊上整整五个小时都意犹未尽;而后两个结婚多年,难得有空坐在一起吃顿饭,两个人却反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婚后时间仿佛感情上的海绵,吸走所有的甜蜜甘霖,最后只留下例行公事的乏味与枯燥。
“余先生呢,这段时间您在圣心过得还习惯吗?”
南樯想了想,到底还是朝前迈了一步,主动提了个问题。
余思危听见南樯的问题,心头轻轻松了一口气。
“住得还可以,吃得不太好。”他如实相告,“除了今天送的粥,别的一概吃不下。”
南樯正在插花的动作微微一滞,脸上保持着不露痕迹的微笑“哦,今天的粥有什么特别的吗?”
“因为那碗粥的味道,和我太太煮的一模一样。”
余思危抬头紧紧盯着对面姑娘巧笑倩兮的脸,似乎想要望进她的心里去。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一字一句说着,态度郑重极了。
“哦,是吗?那真是要佩服一下主厨了,您可以给餐饮部去封表扬信感谢一下。”南樯有条不紊的剪着玫瑰上多余的枝叶,似乎无动于衷。
余思危看着她状态自若的举动,沉默一会儿,再度开口。
“以前我在外面应酬很多,喝酒伤了胃,回家会吃一碗我太太煮的面条。”
他轻声说着,似乎陷入了往昔回忆里“后来我回家的时间变的越来越晚,很多时候她都已经睡了,所以我让她将面条改成砂锅粥,就这么温在厨房里,方便我随时喝。”
南樯背对着他默默收拾花枝,一言不发。
“其实她本来不用做这些,家里有佣人和厨师。但是唯有给我煮面熬粥,永远是她亲自下厨,因为我说过,吃了那么多年厨师做的菜,偶尔也想吃吃家人亲手做的饭。”
余思危的声音是如此的温和,仿佛来自遥远的幻梦。
“她在婚前答应了我,婚后我喝了很多年她煮的粥,从来不喝外面的粥,我一直以为所有的粥都是那个味道,我太太煮的不过是一碗平平淡淡的白粥。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话到这里,余思危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原来我太太煮的不是白粥,是虾油粥。每次煮粥前她会亲自去海鲜市场上选最饱满的大虾,剪了虾头炒出油,再将Jing心选过的粥米放在虾油里浸泡半天,然后上锅小火熬煮,直到四个小时后才能熬出来。但即使是这样费尽心思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