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张开,龙袍不长的下摆垂泄于光洁的
地板上,随着崇祯帝摇晃的步子在地板上拖动着。随着崇祯帝胡乱的忽左忽右的
行走,拖在地面上的龙袍下摆时而平坦,时而叠起一角,时而又因忽然转身而如
云卷云舒。
崇祯帝的背影时隐时现于乾清宫里飘荡的雾气之中,那龙袍背部上刺绣的龙
腾四海图,随着崇祯帝摇晃的背影而蠕动起来。就是在昏暗的光线中,那龙袍背
部的升龙也借着微光而栩栩如生。
「大明,大明呀,你怎么了呀?」崇祯帝断断续续哭诉道。
崇祯帝走累了,于是一手扶着乾清宫内的顶梁柱,另一只苍白的手抚摸上面
的雕刻精美的升龙,从龙尾一直往上摸去,直到自己够不着了。
「你说呀,为何如此这般折磨朕,这个担子太重了。」崇祯帝肝肠寸断的道。
崇祯帝又迈开摇晃的步子,没走两步,张开双臂慢慢的转过身来,只见崇祯
帝他披着中分的长发,垂泄在脸两旁和背上。
那一双白天精光闪闪的星目,此刻是迷离的,像是游离在梦和现实之间,又
像是陷在痛苦和绝望之中,不可自拔又难以取舍。
「朕真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远离一切,远离,但又不能啊。」崇祯
帝欲哭无泪道。
苍白的手轻轻弄开遮挡着视线的刘海,崇祯帝湿润的星目看向乾清宫正中丹
陛上的龙座,一边轻声抽泣着,一边用手扶着丹陛下台阶两旁的汉白玉栏杆,一
步一步无力的走上去。
「朕年不足二十,反贼欺朕年少,在关里关外,不停的欺压着朕,为什么上
苍不多给大明,几年休养的时间啊?」崇祯帝站在龙座前抽泣道。
崇祯帝一手抚心,一手五指张开高举在空中,流泪的星目仰首环顾着昏暗中
的乾清宫,眼皮闭上,泪从间出。
崇祯帝接着慢慢的转身,终于坐到了龙座上。疲劳的身心一经坐下,便像散
架了一样,瘫坐在龙座上。
「朕还年轻,朕还有时间,大明就有时间,中兴起来吧。」崇祯帝恢复斗志
道。
崇祯帝把瘫坐的身子,重新坐正来,静坐了一会儿后,星目中离散的目光逐
渐变得坚定起来。恢复神智的崇祯帝平稳的站起尊贵的龙体,用稳健的步子一步
步的走回乾清宫左暖阁中。
而在乾清宫黑暗的角落四处,正有一群不分昼夜侍候崇祯帝的太监和宫女们,
她们此时一声不响的跪伏在乾清宫黑暗的角落之中,保护着她们的皇上,大明的
天子,万民的主子,朱由检。
宫外的天色,渐渐的在亮起来了,今日是十一月十九日,崇祯帝又要准备早
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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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石柱。
至从十月初,秦良玉在四川石柱收到了崇祯帝的宣召令,上面写着后金兵十
万余已经绕道突破长城关隘,打进了关内。崇祯帝宣召全国各地的兵镇带兵上京
勤王,而且要火速。
秦良玉立即命令白杆兵营当天整装待发,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清晨立即出发
上京勤王,八千白杆兵全部带去,一个不留在四川,一个不留在石柱,秦良玉要
带着自己的精兵白杆兵营再次报效大明,保卫皇上。
四川巡抚和各地总兵,帮秦良玉筹齐了万余匹战马,不然属于步军的白杆兵
是不能快速抵达遥远的京师的。
在离开石柱和四川边界的时候,当地百姓和官员们,都聚在路边含泪挥手,
欢送再次上京勤王的秦良玉宣慰使和八千白杆兵子弟。
秦良玉坐在白色的战马上,梳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身穿白色的棉甲,红色
的包脚裤,脚穿灰色短革靴。双手抱拳对着乡亲们和各地官员们行礼,脸上是一
副气冲云霄、精忠报国的气质和神态。
「大明永存,大明永存。」秦良玉对着人们重复说着这句话。
得到战马的八千白杆兵子弟,在秦良玉宣慰使的率领下,行军速度很快,如
同一个从四川石柱地界延伸出去的兵峰矛头,一直义无反顾的朝着京师的方向,
快速推进着。
秦良玉和八千白杆兵子弟心里只怀着一个想法,就是保卫皇上,保卫大明,
这种理想已经深深的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了。
田野间。
秦良玉所部,路经一片田野间,秦良玉宣慰使就把白杆骑兵分为八队,每队
一千兵力,只准走田间的泥道,不准践踏麦田一步。
秦良玉骑着白色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