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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28章 好腿</p>
<p> 竹言蹊瞬间不磕巴，更不吱声了。</p>
<p> 通话中的手机暗了暗屏，他没再动动指尖，把亮度点回来。</p>
<p> “你呢？”谈容给他留了点缓冲时间，轻描淡写地反问道。</p>
<p> 没有任何思维障碍的，竹言蹊迅速将“你呢”扩句成，“那么你现在又在哪里呢”。</p>
<p> 直觉使然，他认为自己不能重复说聚餐吃饭的屁话。</p>
<p> 竹言蹊腾出右手的两根手指，推了推同边的耳机，糊弄着说：“我还在外面，过一会儿就回家了。”</p>
<p> 说完他不给谈容细问的机会，扭转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要在帝都待三天么，怎么今晚就回来了？”</p>
<p> “对接会和推介会大多集中在前两天，明天没有什么特别议程，我爸留在那里就可以了。”谈容答道。</p>
<p> 竹言蹊一只脚踏在踩杠上，另一条腿抻直，在心底道了声“也对”。</p>
<p> 谈教授给他的感觉太过沉稳持重，以至于他一时忽略了谈爸的存在。谈容归国不久，年纪也轻，目前还在逐步接手国内生意的阶段吧。</p>
<p> 竹言蹊默默感慨完，正想续着这话题往下聊。</p>
<p> 谈容又开口，不跟他兜圈子了：“好了，直接告诉我吧，你去了哪家医院？”</p>
<p> 这问题来得毫无预警，竹言蹊听着懵了一下。</p>
<p> “是在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还是复兴南路的市三院？”谈容抛给他一道选择题，二选一，简练直白。</p>
<p> 男人出题的声调冷淡平和，却让听的人一懵接着一懵。</p>
<p> 竹言蹊缓了好大一阵神，吸了口冷气道：“……谈教授，你这样让我很惊恐啊。”</p>
<p> 就算是孙助理告了密，也不该这么确定他人在医院，还Jing准定位到具体地点的吧？</p>
<p> “你仔细看看自己发过的消息。”谈容能领会到他的意思，出言提醒。</p>
<p> 竹言蹊缩小通话界面，切去微信，上滑两下。</p>
<p> 都是稀松平常的聊天内容，刷题、吃饭、等外卖，没有什么特别昭着的虚假成分。</p>
<p> 他把今天的部分翻了一遍，仔细看到最后一条，谈容突然发给他两张截图。</p>
<p> 竹言蹊点开放大，是谈容视角的历史记录，时间分别在上周五和前天。</p>
<p> 看了截图中的消息，竹言蹊闭了闭眼，脑袋后仰，靠住椅背上沿。</p>
<p> 谈容上周五和华东合作方约了会面，竹言蹊是一个人吃的晚饭。换种说法就是，他上周五和前天一样，自己在公寓订了外卖。</p>
<p> 在这两张截图里，竹言蹊一提吃饭就说自己在吃什么，一提外卖就说大约要等多长时间，和今天发的那些消息相比，详略差别极其明显。</p>
<p> “你回答得越笼统，越是说明你没有在做那件事。”谈容语气淡淡，“这是你的说话习惯，你意识不到很正常。”</p>
<p> 竹言蹊生起病来脑子也钝了，只顾着惊讶和反思，没能考虑到更深层次的问题。</p>
<p> 连他都意识不到的小习惯，为什么谈容会拿捏得这么清楚。</p>
<p> “……好吧，我在医科大附院。”竹言蹊如实坦白，“医生说是急性胃肠炎，给我开了几瓶水，我正在这儿挂着呢。”</p>
<p> 他收了收声，又问：“谈教授，你是打算过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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