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索性只回答一句，剩下的交由竹言蹊填补。</p>
<p> 竹言蹊对筠筠扑向镜头、冲视频伸爪的模样记忆犹新，不仅没怀疑，反而心又软了。</p>
<p> 他不费脑地扩充句子，帮谈容圆谎，又挑了张捂住胸口的表情：[筠筠也还没有睡吗？]</p>
<p> 屏幕另一端的谈容掀起眼，就着壁灯朦胧的光线，瞥了下猫窝里睡梦香甜的筠筠：[刚进猫窝。]</p>
<p> 下一秒，他收到竹言蹊回复的卡通动图。</p>
<p> 小橘猫将小白猫搂进怀里，一边抚摸它的头，一边舔顺它耳朵上的毛。</p>
<p> 可能是发给筠筠的，也可能是安慰谈容自己的。</p>
<p> 竹言蹊：[那你现在赶紧休息吧，再有四五个小时就该天亮了。]</p>
<p> 他记得对方早上要去公司，还有工作需要处理。</p>
<p> 竹言蹊：[我已经做好了睡到十点的心理准备，照这个势头，闹钟已然叫不醒我了，你的办公室也注定要空一个上午了。]</p>
<p> 外加一张忍住不笑的熊猫头。</p>
<p> 谈容眼底带笑，打下一句逗他的玩笑话，发送之际，余光又被上面的小猫动图吸引。</p>
<p> 他将两只小猫的亲密互动多看了一遍，逐字删除输入框里的话，重新编辑：[好，下午见，晚安。]</p>
<p> </p>
<p> 不止是天亮后的下午见。</p>
<p> 往后的几天，竹言蹊和谈容在办公室里见了很多面。</p>
<p> 筠筠偶尔会被带来，但更多的时候，竹言蹊是在谈容家里陪它玩到晚饭结束。</p>
<p> 教师资格的笔试日期越来越近，竹言蹊也在谈教授的一对一指导下，对三门学科的知识掌握越来越扎实。</p>
<p> 两人几乎影形不离了小半个月，直到进入考试那周，谈容暂回帝都，参加由政府承办的新一届数字经济高峰论坛，为期三天。</p>
<p> 这也算是两人重逢之后的第一次“异地”了。</p>
<p> 都说“小别胜新婚”。</p>
<p> 谈容离开第一天，竹言蹊连“小别”的滋味还没品出来，对方当晚就给他打了一通视频电话。</p>
<p> 视频接通，谈容率先开口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p>
<p> 眼下八点刚过，竹言蹊倚在客厅的沙发，墙上电视播放着动漫，而他面前，摆放着吃了大半的炸鸡。</p>
<p> 他心底有点被男人联系的开心，又有一点被打断及时享乐的苦涩。</p>
<p> “先让我猜猜看，你打电话是为了查岗，检验我有没有完成你布置的任务。”竹言蹊偷偷脱去左手的塑料手套，掩盖自己在吃炸鸡的事实。</p>
<p> 谈容不置可否，透过屏幕静笑看他。</p>
<p> 他离开三天，没要求对方像他在时那样积极学习，只留了三套试题，让竹言蹊坚持每天完成一套。</p>
<p> “那我大概就是……心酸微笑的表情吧。”竹言蹊见他默认，故作悲叹，“本以为自己放了一个小假，结果刚要开始庆祝，学校领导突然通知，让我回校临时补课。”</p>
<p> 简直太心酸了。</p>
<p> 他固然喜欢和谈容待在一起，但是早睡早起了小半个月，持续学习了小半个月，偶尔谈容不在，可以放纵一下，他还是非常乐意接受“小别”的。</p>
<p> “只要把试题做完，你可以继续放假。”谈容应该刚从外面回来，入镜的上装仍是一丝不苟，他正襟端坐在桌前，使用电脑给竹言蹊发去的视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