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修行的人住进去，要修行多久，就要多久不能出山洞。山洞里的生活清苦寒冷，而且十分寂寞，所以大家又会在修行前面加一个“苦”字。</p>
<p> 康珠姐姐这么一说, 家人都非常心疼，扎西劝道：“也不一定非得这样。”</p>
<p> 康珠姐姐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只有三个月, 我捱得下来。”</p>
<p> 刘景文终于弄明白了康珠说的苦修是什么意思, 顿时变了脸色, 想握康珠的手又不敢, 自责地说：“都怪我, 如果一定要苦修, 就换我来！”</p>
<p> 康珠笑着摇头：“当初许愿不嫁的是我，不能由别人替的, 你去修行也没用。”</p>
<p> 刘景文失望地喃喃道：“不能替吗……”</p>
<p> 阿爸阿妈他们看看两人，没有戳破康珠善意的隐瞒。</p>
<p> 其实两人要结为夫妻，刘景文是可以替康珠的。但是男人比女人心躁，康珠怕他忍受不了那种寂寞, 他又是内地过来的, 心疼他受那严寒的苦。</p>
<p> 虽然心疼不舍，但康珠已经做好决定，阿爸阿妈他们也不再阻拦。</p>
<p> 睡前, 阿妈问刘景文要不要去康珠屋里睡，刘景文登时闹了个大红脸，用力摆手：“不用不用，等、等结婚以后……”他说这话时都不好意思看康珠。</p>
<p> 萧陟在旁边笑他腼腆迂腐，还逗了两句，结果阿妈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那扎西还是回自己房间吧，让景文和萧陟睡客房。”</p>
<p> 萧陟：“……”</p>
<p> 萧陟和扎西两人面面相觑，颇有种无妄之灾的感觉。</p>
<p> 吃过晚饭，趁着天没黑，两人一起去山里打水，一人挑了个大扁担，一边走一边聊康珠姐姐的事。</p>
<p> “扎西，我听你的意思，康珠姐姐这个苦修不是必须的，那她为什么还要主动要求受这种苦？是为了心安吗？”</p>
<p> 扎西叹口气，“心安还是其次，姐姐主要是为了家里的面子。我们这里的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姐姐之前已经许愿一世不嫁，突然又改变主意，在别人看来是件丢人的事。虽说阿爸他们不是很在意别人的嘲讽，但是康珠姐姐一向为家里人着想，不想因为自己让阿爸们蒙羞。”</p>
<p> 丢人……蒙羞……萧陟暗自长叹了口气，有种物伤其类之感。</p>
<p> 家里房间很多，阿爸们睡最大的卧房，阿妈自己睡一间，康珠姐姐睡一间，从前扎西和才让一起睡一间，还有一间空出来的客房。</p>
<p> 晚上睡觉前，扎西颇为不情愿地将自己的被褥从客房里抱回去，难得嫌弃了才让了一把：“你晚上打呼噜可小点声。”</p>
<p> 才让哼了一声，“阿哥你才跟萧陟哥睡了几天啊就被惯得这么娇气。”</p>
<p>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扎西羞恼地在才让脖子上按了一把，逗得萧陟在一旁闷笑。</p>
<p> 虽说不能搂着扎西睡觉，让萧陟十分遗憾，不过能和刘景文睡一间屋子，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p>
<p> 他热情地帮刘景文铺好床铺，又出去端了两杯青稞酒回来。</p>
<p> 刘景文很是意外，“睡前也喝酒吗？”他讪笑着挠挠头：“这里的人都太能喝了，从早喝到晚，像喝水似的。”</p>
<p> 萧陟也笑，把加了料的酒杯递过去。</p>
<p> 刘景文不疑有他，仰着脖子分好几口才喝完，空杯子刚递到萧陟手里，人就歪头倒在自己的被褥上，下一刻便发出香甜的鼾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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