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骆小黑为我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他却自己一个人不言不语地守在门口。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他宽厚却冷漠的背脊,心里来了气。
“无痕兄,你的信儿送到了吗?堂兄他知道咱们在这里了吗?他现在危不危险,潜入通天教做什么呢?杀手吗?对了,我师叔在哪,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骆小黑没有回头,继续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地低声道:“四公子信上只说少主在这里,他已赶来,没说别的。至于清持,属下途中和他走散了。”
啊?你们两个小笨笨啊,看来也比我强不到哪去,两个大男人也能走丢喽?切,这下咱家不是天字第一号大路痴鸟!
“你们怎么走散了呢?在哪走散的?你们三个都出来了,那教里怎么办?会不会乱了呀?”
“教里有副教主守着,不会乱的。”
“副教主是谁?”
“副教主,就是少主你的大伯,花烨。”
囧,怎么把小胡子给忘了,话说上次我让花白咬小胡子,当时只有骆小黑看见了,他会不会怀疑我呢?
屋内暂时安静了下来,我咳了几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审讯,“咳咳,无痕兄,我师叔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还有什么亲人吗?”
骆小黑微微一怔,随即冷笑道,“亲人?哼,十五年前左右丞相府被灭门,哪还有什么亲人?”
什么?又是十五年前?又是被灭门?左右丞相府?难道他和睡美人是丞相府的?
我顿时更来了Jing神,跳下床凑到他身边,嬉皮笑脸地道:“无痕兄,无痕兄,求求你了,给我讲讲呗!”
“”骆小黑用无声的沉默表示抗议,我不甘心地抱住他的手臂,左摇右晃。
“少主!”
骆小黑转头望着我,皱紧眉头又要说那几个字,我手疾眼快地冲了过去,和他额头相抵,“别说你很脏,不然本少主就要罚你,罚你亲我一百下!”
我们火热的气息交织在一处,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狼狈地推开我,叹了口气,“好吧,少主想知道些什么?”
傻了吧?你个小笨瓜,哪里是本殿下的对手?想跟我斗,再学一万年吧,吼吼!
“嗯,你说左右丞相都是谁?我师叔的家人吗?”
“左丞相林伯萧,是清持的父亲,右丞相骆怀远,是属下的父亲。十五年前,被一群刺客突袭,只有我和清持躲在地窖,才侥幸苟活于世。后来我们被逃荒的饥民冲散,他被祁山老叟救下,我被掳到了清风馆,十年前,是教主救”骆小黑在这里顿住了,长长的睫毛低垂,被泪水沾shi,却另有一番风情。
左丞相?右丞相?原来骆小黑和睡美人,还有撒旦,都是相门之后!可是为什么骆小黑不知道撒旦的存在呢?十五年前,左右丞相府,四大世家同时被灭门,这不是巧合,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我几乎可以肯定,皇帝和通天教参与了这件事,不然怜心和泪痕不会在他们手上!
可是,皇帝和通天教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联合起来杀这么多的人?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骆小黑、睡美人、撒旦、妖男、红樱桃、小美yIn、病秧子,他们七个人都在这场Yin谋中失去了一切。所不同的是,骆小黑经历的,远比其他六人要残忍,要黑暗!
在清风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是凭着怎样的毅力生活下来的?后来,又是如何被花寻救出来的呢?我不敢再问,我不敢揭开他早已愈合的伤口,再往上面撒盐!
“无痕兄,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问了!”我投入他怀中,长长舒了口气,“你以后别再叫我少主了好不好?”
骆小黑身子发僵,想要推开我的八爪熊抱,却没能成功,只好无奈地道:“那少主要属下如何称呼你呢?”
“嗯,我习惯了叫你小黑,公平起见,你就叫我小花吧!”
“小花?”骆小黑吓傻了,怔怔望着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头道,“属下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叫吧叫吧,本少主听着呐!”
骆小黑被我逗得局促不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哑声道:“少主,昨夜风雪老人说他杀了戴面具的人,这些日子,这都和那个人在一起吗?他是谁?是军师吗?”
哎?他怎么知道的?连银枭都没猜,直接就跳过猜到白眼狼了,真牛,爱服了油!
“少转移话题,快叫小花,不然我可生气喽?!”
汗,其实我这才叫真正的转移话题呐,白眼狼是银枭的事没人知道,我得谨慎,万一隔墙有耳呢?
骆小黑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张了半天嘴,也没能喊出那两个字,“属下属下”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