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还买了别的票。</p>
<p> “不想看了。”沈惠子轻声说，“想回家了。”</p>
<p> “那我们回家。”</p>
<p> 三个小时后，沈惠子和谢群之站在了一栋别墅前。</p>
<p> “你没告诉我你在美国也有房子。”她有点惊讶。</p>
<p> 谢群之笑了下，“但它一直知道自己有位女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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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30章 求婚。</p>
<p> 在美国的这几天, 沈惠子常常想起约翰德。</p>
<p> 是他一手把她从唐人街的泥潭里拉了出来, 她从此走上了话剧和表演的道路。她已经记不清两个人初次见面的时刻是什么样的了, 但她当时一定很狼狈。这么多年来, 孤独的片刻是不可能没有从约翰德那里得到慰藉的。他们像是一对孤雏, 互相取暖，但彼此并不靠近。</p>
<p>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离开人世了, 或者即将离开人世。</p>
<p> 沈惠子坐在小花园里，伞下有着白漆的小桌, 桌上摆着陶瓷的茶壶。很英式，跟美国格格不入。沈惠子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是发抖的。那水在茶杯里打转, 晃悠，沈惠子觉得自己有些缺氧。</p>
<p> 谢群之刚刚下班回来，就见她坐在椅子上，失神落魄的样子。他眼眸一深，又若常状般朝着她走过去。</p>
<p> “回来了？”沈惠子问他。</p>
<p> 谢群之点了点头, 在她的对面坐下。</p>
<p> “我带了东西给你。”他说。</p>
<p> 沈惠子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谢群之把一直藏在背后的东西递给她。那是很小的一支向日葵, 并非是明亮的灿黄色, 反而带上了橘调，有一种黄昏的浪漫。这花不像是从花店买来的，枝干的尾端还有着参差的痕迹。</p>
<p> 沈惠子接过，指尖在那尾端磨蹭了下。</p>
<p> “你去摘的？”沈惠子的语气中带了点不敢置信。</p>
<p> 谢群之别过头, 轻轻咳嗽了声。</p>
<p> 沈惠子轻笑。</p>
<p> “你倒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p>
<p> 谢群之解释，“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家人种了，花十美元买回来的。”</p>
<p> “十美元？”沈惠子算了一笔，那不就是六十？谢群之，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傻子。哪里有什么花能够一朵就卖60？</p>
<p> 谢群之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我身上没有零钱。”</p>
<p> 那你转账啊。沈惠子心想。</p>
<p> 她握着手里的那一枝向日葵，那暗橘色竟然奇妙地让她的心情好转了不少。</p>
<p> 谢群之在讲述，是个在自家院子里玩耍的小姑娘把这花摘下来给他的。他的语调很平缓，像是某种沉默的琴键，一下下敲击着。这个瞬间，沈惠子看着他的侧脸，夜晚的黄昏正好到来，世界有一种沮丧的温柔。</p>
<p> 她握着手里的花，叫了一声谢群之的名字。谢群之扭头看过来，沈惠子凑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p>
<p> 她笑得也很温柔。</p>
<p> “谢群之，我发现，有时候你就像西海岸的黄昏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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