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君大人!”画奴打招呼道。
“吁——”∶赵商臣勒紧马头,将虎符抛给他∶“拿去!跟殷遇戈说,用这个换他妹妹!”
画奴双手接住那枚小小的虎符∶“……啊?”
“然后让他好好想一想,要拿什么换我的妹妹!”赵商臣哼道,调转马头∶“驾!”
很快一人一马消失在另一条路上。
画奴握着虎符,挠了挠头∶“现在人嫁妹妹,彩礼都是十万大军起步的么……对了,我不能拖延,殿下还等着我去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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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王宫早已经在宓家众人的团团包围之下,楚王死后,南衙十六卫只听持有令牌的人。
好巧不巧,那令牌在殷沉戈手里!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殷沉戈兴奋至极。
楚王驾崩的消息已经从各方面散布了出去,光明殿被他的人团团包围,东宫那边姜大人亲自去了,想来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只待杀了殷遇戈!这王位,便如探囊取物一般,是我们的了!”
王后比他谨慎一些,说∶“不如让底下人先下手为强,你就别过去了。”
“不行!我要亲自去结果了他的性命!”殷沉戈信心满满,提起他最爱的剑朝外走去∶“母后不要担忧了,昨晚淑河郡主派人来说,十万大军已经就位,我们有这么一个坚实的后盾,还怕什么呢?”
王后心说也是,边跟着殷沉戈往外走边说∶“你当初允诺西南三城五州是不是太多了,母后觉得不妥……”
殷沉戈用登基后划给西南城池为条件,换取西南王的支持,更许诺了让庞倩为他的正宫王后,这才让庞家这艘大船和他绑在一起,如今眼看大业轻轻松松就能完成,那即将要给出去的地盘,忽然又不舍得了。
殷沉戈说∶“母后说得有道理,等这件事过后,咱们再想个法子拿回来就是!”
话说间,母子二人已经走到光明殿外,平时巍峨雄壮的光明殿如今像一个迟暮老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这。
“太子呢?”小宓氏问。
“在、在里面……”守门的卫士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当值,面对主子连话都说不流利,殷沉戈轻蔑地看了一眼,心说待会儿就换掉他!
“把门打开。”
“吱——呀——”沉重的殿门被慢慢打开。
“殷战,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殷沉戈血ye上脑,兴奋地提着剑冲进去!
“殷战人呢?人呢?”
空荡荡的大殿一个人都没有,殷沉戈气急败坏地准备找守门人算账,却忽然听见五鼓的声音——
“咚,咚,咚……”
悠扬的鼓声从远到近,这个声音殷沉戈并不陌生,是平时大朝会的时候号令百官上朝的信号!
可是……今天哪来的大朝会!?
他发了疯似的冲向上朝的正殿,看见内侍一排排整整齐齐站在宫道边,一如平时上朝时的场景。
只是今日比较安静,而且没有文武百官。
“大胆!谁安排的!?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殷沉戈一声声质问着。
里面万喜的声音传来∶“百官觐——见——”
王后跟在后面,将一切收在眼里,她尖叫了一声∶“啊!”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阿兄呢!阿兄呢!”小宓氏发了疯似的问身边人∶“还有姜大人回来了吗?”
“西南……庞倩!快!派人出宫,去求救淑河郡主!”
殷沉戈跨进大殿,他要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是谁!
金灿灿的王位一如平时,只是上面空空如也。
不止王位,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他自己。
“出来!有本事搞事情,你有本事出来啊!”殷沉戈手里的剑胡乱挥舞着。
“沉儿!”小宓氏追在后面,拉着他往外走∶“我们快走!”
守光明殿的人那么脸生,怪她刚才没想到!
现在除了她母子身边一二十个侍卫,再无其他护卫,原本埋伏在外面的人不知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别说这些人,连南衙十六卫的人也不见了!
整座王宫仿佛都空了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
“母后!”殷沉戈双目通红∶“他……叫他出来!”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万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王位下方不远,高亢的声音一如平时。
小宓氏母子抬头望去,只见太子一身银白色常服,玉冠带孝,腰侧佩剑,出现在不远处。
面对他,公子沉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姨母,别来无恙。”
小宓氏眼中一闪∶“你……太子该喊本宫母后!”
殷遇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摇摇头∶“逼宫,卖国,残害先王妃嫔,剖腹挖子……”
“做了这么多恶行的你,有什么资格做孤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