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木屋顿时往妙芜刚刚所推的方向倾倒下去。
妙芜跳脚道:“居然真地会塌!”
然后就急忙忙地拉着谢荀钻出屋来。
二人才出来,小木屋便轰然倒地,四分五裂。
妙芜双手捂脸,欲哭无泪:“我真没用多大力气啊,怎么能塌了呢……”
谢荀道:“这木屋就是故意建成这样的,别说用力推了,风大一些都会塌。”
说着走过去,扶起散落的木板,三下五除二,又把小木屋给搭了起来。
妙芜坐在一旁,看谢荀跟搭积木一样熟练,不由奇道:“为什么要住这样的屋子呢?”
谢荀飞身而起,把最后一块木板摆放到屋顶上,解释道:“我刚刚开始修习杀戮之剑时,无法很好地控制剑气外放,常常因此误伤到身边的人。”
“师父他就想了个办法,叫我住在此屋中参悟剑气收放。”
“杀戮之剑剑气霸道,收放时一不小心,就会把屋子震塌……”
妙芜听到这里,眯着眼睛笑道:“我知道了,所以你以前一定常常把屋子震塌吧……”
谢荀想了一想,道:“也不算多,就震塌过一万五千六百七十二次而已……”
妙芜:“……”
你是怎么算这么清楚的?
五日后,沈天青出关,邀妙芜单独相会。
二人在经室中密谈半日,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待沈天青送走妙芜二人后,便为妙芜洗刷了污名。不几日,有许多仙门都已知晓杀死云冲道君者另有其人。
妙芜和谢荀前脚跟离开碧游观,转日沈天青便秘密动身前往金陵。
谢荀又带着妙芜大江南北地逛了些时日,某一日,忽然发现有只六耳猕猴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
谢荀本来不想理它,奈何这猴子不讲江湖规矩,比水鬼还要Yin魂不散,连妙芜沐浴如厕也妄图跟随。
这下可犯了谢荀逆鳞。
一日妙芜正准备解衣沐浴,忽听得窗外“吱”的一声尖叫。
妙芜吓得手一抖,转身推开窗子。
便见谢荀立在窗外,单手捏住一只猴子后颈,提在半空中,脸色Yin沉道:“你跟够了没有?说!谁派你跟踪我们?”
那猴子手脚一顿乱抓,瑟瑟发抖道:“没人派我,是我……是我自己要跟的。”
妙芜见这猴子吓得不轻,忙放柔声音安抚道:“你不要怕,我们不会对你怎样。你只说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那猴子转头看向妙芜,顿时眼前一亮,道:“您就是灵鉴夫人的传人吧。我十分仰慕您,日前发现您途径此地,便不由想就近瞻仰一下……”
谢荀冷哼道:“瞻仰别人沐浴吗?”
那猴子道:“刚刚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们猴子又不要洗澡的,我怎么知道你们人关上门就是要洗澡?而且,我刚刚想进去,只是因为收到姑苏传来的消息,想进去给您报个信罢了。”
谢荀闻言,皱了下眉,一抬手,就准备把这只猴子扔得远远的。
妙芜赶紧唤住他:“且慢——你说姑苏有消息传到你这边来,是谁传来的消息?”
那猴子一张猴脸上流露出万分向往的模样,道:“是灵鉴夫人传来的消息,要我们南边这些猴都注意着,若要见了您,给您递句话,说她和丁九甚是想念您,马上花灯宴就要到了,请您收到信儿,回桃源一趟。”
妙芜和谢荀对视一眼,谢荀撇开脸,缓缓道:“回桃源,就等于要回谢家……”
而回谢家,就等于要面对谢泫父子。
可他们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谢泫父子,如何将小妙芜早已被罗刹同化吞噬的真相告知他们。
妙芜叹气道:“小堂兄,灵鉴夫人相邀,咱们不能不回。”
谢荀闷闷道:“我知道。”
将那只猴子丢进院子里:“不许再跟。”
那猴子终于摆脱谢荀的桎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点头哈腰道:“是是,消息送到了,我这就走了。”
说完,又望向妙芜,谄媚道:“您回头要回了桃源,麻烦在灵鉴夫人跟前替我美言几句。”
妙芜点了点头,刚想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猴子就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第二日二人就启程回了姑苏,日夜兼行,总算在花灯宴前赶到。
二人不敢从谢家大门进,只好悄悄潜入桃源。
才进到桃源,便见门口齐刷刷蹲着一排猴子,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今天会回来,特意在此相迎。
妙芜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一进谢家,灵鉴夫人便感应到了。
丁一是群猴之首,虽然总爱故作老成,但仍掩不住跳脱的本质。
接风洗尘的场面话说不了三两句,话题就偏到百八十里外,开始八卦起来。
“女娃娃,你这回回来,是不是打算在桃源把婚事给办了?”
彼时妙芜正在喝水,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