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时,桑旗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看见易琪,冲过去将她掳在怀里,抢过她手里的小刀,尖锐的刀尖就抵着易琪的喉管。
易琪哭断了气,一抽一抽的,脖间细嫩的皮肤在刀尖摩擦,很快就被擦出了血痕。
听见他们的声音,易宣和辛月拨开人群站了出去。
“月姐姐、月姐姐……”
看见辛月,易琪哭得越发大声。
辛月看见她脖子上的伤痕,心口一紧,不由抓紧了易宣的衣摆。
桑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马甲衬衫变得灰扑扑的,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疯狂,半点不见刚开始时的从容与冷静。
他大吼:“易宣!你不是说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给我!”
易宣勾勾唇角,眼中尽是冷冷的嘲讽:“我要的人,已经在这了。至于你现在捏着的,要杀要剐,随便你。”
“你!”
“哥、哥哥……”
易琪仓皇地叫着哥哥,这是辛月第一次听见她喊易宣哥哥。
“哈哈哈!易宣,你不是说你跟我不一样吗?!你不是说你还有心吗?!”桑旗似乎疯了,他狰狞地大笑,刀尖一点点没入易琪的皮肤,“听见了吗,她叫你哥哥啊!我们琪琪可是你的妹妹!怎么,你不救她吗?”
易宣冷哼,他侧了侧脸,罗彪便将一叠文件递给了他。
“你想要这个?”易宣冷冷一笑。他左手不便,便将文件叼在嘴里,空出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燃。
“你干什么?!”
易宣咧咧嘴,朝他笑得极是妖异残忍。
火舌舔着了纸张,很快那一叠文件就在他手里烧了起来。
“你派易琪来扰乱我的视线,又派人到公司里窃资料,现在又把辛月掳过来想要威胁我把星月给你。桑旗,你真的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七爷吗?”
他扬扬手,烧得热烈的文件便带着火花落在了桑旗脚下。
易宣半灰半明的眼眸中似有风暴袭来,辛月刚才被桑旗按在地上的那一幕还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冷道:“你刚才放了辛月,这些东西,我会给你。但你对她做了什么?桑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底线,你,碰不起。”
他有多嚣张与狂妄,这一屋子几乎都是他的人。桑旗的伎俩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识破,他从五年前就该知道自己气数已尽。
这几年一直严查,他没了酒吧和赌场,不能再转快钱,易宣又几乎堵掉了他所有来钱的渠道。没了钱,那些权势也很快离他而去。
他强撑着虚假繁荣,骗别人可以,骗易宣,倒像是在自欺欺人了。
“你少他妈废话!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桑旗被激的更加疯狂,他直接将刀子扎进了易琪的下巴,鲜血顺着刀尖流下来,滴到他手腕内侧的玫瑰纹身上,血腥妖艳。
易琪痛苦地呜咽,“呜呜……”
“闭嘴!”桑旗在她耳边大吼一声,“要不是江美那个蠢货,要不是她!我他妈会被他骗?!”
辛月看得揪心,易宣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安慰她。
易琪的眼睛一直望着这边,就在桑旗对着她大吼的时候,她看见易宣对她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易宣出门时,将一把卸掉了把手的改锥交给了易琪。
他叮嘱她:‘藏到袖子里。如果他挟持你,用这个。’
易琪浑身发抖,现在是用这个的时候了。
桑旗像是要将对江美的怨气全都撒在易琪身上,他暴怒的吼声震得易琪整个人都在晃。
江美的笑颜和她血rou模糊的模样在她眼前轮番闪过。
她看见易宣和辛月,他们正在对面等着她……
“你去死吧!”
她猛地亮出袖中的改锥,狠狠地扎进桑旗的手背。
对穿!
桑旗的手登时血流如注。
“啊!”
他吃痛狂呼,手里的刀子失去了方向,划过易琪的锁骨,幸而她带着围巾。
“琪琪!”
“上!”
易琪摔倒在地,明威一声令下,桑旗顷刻便被人围住。
……
已经不再下雨了,寒风吹散乌云,月亮高高悬在天上。
冷清的光辉洒落,这一夜混乱,终于落幕。
*
易宣左肩粉碎性骨折,推到手术室里将近三个小时。
手术室外,刘势光将一切对辛月和盘托出。
那天何山送辛月回家,看见小区楼下有鬼祟身影,他稍微查了一下那人的来历,很快便查到了桑旗的名字。
何山将这件事情报给刘势光,但刘势光早已金盆洗手,从前那些势力都已从良,他便让何山去找了易宣。
要说黑吃黑,易宣才是高手。
从辛月回国开始,桑旗就在盘算怎么利用她来威胁易宣,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