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之话降罪于他,又一边被这些人骂的毫无脸面。便掩面疾步而去。
妺妩看到此处,她才心满意足地回神。
她仰头看着高楼凭栏边那男子漆黑色的瞳眸,缓缓眨了眨眼,而后勾唇一笑。
萧绍看着那女子调皮的眨眼,仿如是在向他邀功一般。
他渐渐放开紧握着扶栏的手指,心中似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蔓延开来。
然而他顾不上想太多,此时他们出宫并未大张旗鼓。在他们离宫的消息传到有心之人而终前,还是早早回宫为好。
***
一炷香之后,妺妩做在宽大而又华丽的马车之中。
她掀开帘子,看着外边小贩叫卖之音,不满地嘟起红唇说道:
“陛下,妾还没玩够呢。”
马车在市井间缓缓行驶,周围皆是嘈杂喧嚣之音。
可萧绍却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妺妩那如百灵鸟般维护他的话。
前面似是有顽皮的孩童突然挡道,马车不得已突然被勒停。
妺妩没有防备,顿时被惯力向后甩去。
萧绍眼疾手快,立马一把将她捞起,抱入怀中。
二人近在咫尺,那莲花的清新气瞬间便弥漫开来。
萧绍闻着这醉人女子香气,如同突然开启尘封的陈酿一般,只闻着气味便让人醺醺然的头脑发胀,只想一品芳泽。
萧绍从后紧紧揽着他她,以脸贴在她纤细脖颈后方,才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的,可都是心中所想?”
妺妩似不明白他为何有此疑问,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望着他说道:
“自然是妾心中所想,不然妾为何会说?”
萧绍看着少女抬着眼眸,回身望他。
那一对杏胡般大的眼眸如点漆,瞳眸之中透过那蒙蒙水雾之下,又是那般真挚而明亮。
他却忽然想到自己今日刚处死了一批宫人。恐直到此时,那大殿之上的血迹还未曾被擦干。
妺妩也应该清楚,自己还并未成为这天下之主之时,便又杀过多少人。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本就是个嗜杀成性的帝王。没想到身前的女子,却会说他是一个堪比尧舜禹的明君。
被贬的话听得多了,忽然听到这般褒扬的言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夸张的难以置信。
此时,两人在这马车之内,衣带勾连,挨得极近。
那纤细腰身的女子回眸,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说道:
“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瑕的圣人、善人。就算一个普通百姓杀当杀之人,左右都会被人议论。不过都是人云亦云罢了。
而到了陛下这里,只因陛下不受世家摆布,却被世家如此流言中伤,实在是让妾都觉得愤愤难平。”
说完此语,她又抬起身,以指腹轻轻划过眼前男子那高挺的鼻梁,随后便将那削葱根般的纤纤细指,停在男子的唇上。
点在他的唇上的凝脂凉滑,仿若蜻蜓点水,只瞬间掠过,却激起点点涟漪,而后一圈圈荡漾开来。
萧绍心中震动,他一度曾以为,当自己踏着满地尸骸杀上王座之时,便早已冷若寒冰坚铁。
他当时便觉得,无论旁人在说什么做什么,自己也绝不会动摇半分,更不会再轻信于人。
可此时,他望着妺妩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眸,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用力紧紧揽着身前女子腰肢。
那楚腰不盈一握,是这般柔弱瘦美,可却只有她,敢于当着众人之前站出来,极力维护于他。
一想到这里,萧绍的心中便如同有细嫩的幼芽破土而出。
那嫩绿色的幼苗长在坚冰之上,虽脆弱,却依旧顽强的生长而出,让那坚冰一点点裂开缝隙,一滴滴的从内而外破裂开来。
一瞬之间,冰裂铁碎。寒冰消散,暖意融融。
萧绍从后揽着怀中娇软的女子,看着那白嫩如玉般的颈项和耳垂。他的心中却忽如海浪般澎湃起来,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叫嚣,让他激动不已:
“即便如此,那你为何又要极力维护朕?”
知他不是暴君,只能说此女子过于聪慧,善解人意。
可是在人前敢于逆流而上、出言维护,却不仅仅只是聪慧可解释得了的。
一想起这种可能性,萧绍竟难得地有些紧张。他紧绷着神色,去看向怀中之人。
妺妩似是因他此言而静默了一瞬,然后,她却忽然低下了头,低声默默地说道:
“妾虽是女子,却懂得投桃报李。陛下对妾这般好,妾又怎能视若无睹?”
女子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小,可她耳垂上却渐渐染上了红霞之色。
她越发地低垂了脖颈,萧绍却偏偏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美人白玉的面庞上染上浅嫩的粉,如三月的桃花蘸着春水一般,格外妩媚动人。
这般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