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如同那风中蒲柳一般, 似乎只要稍一使劲,那纤细的腰肢便会被折断。
她是如此柔弱婉转,可是在他的面前,却又并不像旁人那般恐惧害怕于他。
这样一种矛盾之感让他难得心中起了些怜惜的心思。
现在,这轻轻的浅尝辄止,已让他觉得远远不足够了。
萧绍看着眼前女子盈盈颤颤,眼中如蕴了一汪雪山清泉,清透婉转。她的睫上似乎挂了几分雾气,扑扑扇扇地细细抖动,仿若脆弱的蝴蝶在展翅。
萧绍轻轻揽过她的腰身,在女子开口拒绝之前,不由分说地以吻封缄。
他终究是没再舍得用刚才自己的那般想法对她。
刚刚躺在榻上,他想着,若是此女真打算行刺,自己定要像猫捉老鼠一般,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彻彻底底从头到尾玩弄一番。
可是现在,他却想着,倘若自己对她足够好,刺杀的事情,只要她不再有所行动,自己便装作不知道也罢。
反正身边想要杀掉他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再多一个枕侧之人倒也无妨。
春寒露重,金殿之上灯火熠熠。忽地一阵寒风乍起,呼啸而过。
冷风透过窗户门缝隙吹了进来。妺妩似是冻地打了个哆嗦,这才将身前的人推就。
此时此刻,两人袖摆相缠,春衫轻薄。
妺妩喘息半晌,才从刚刚的柔情之中回过神来。她正要正要开口,萧绍却以一手勾上了她的腰封。
他暗沉着嗓音,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
“做朕的人,朕会给你你想要的。”
冷风拂面,妺妩衣袖微动。
可她却已然推开萧绍向她伸来的手,后退半步顿住。
萧绍看着他的动作,呼吸微窒。他眯起双眸,面色Yin沉的似能滴出水来。
他从不轻易许诺,今日说下的话也都发自肺腑。
倘若这女子要如此不知情识趣,固执地一意孤行。他又何必再起这番怜惜的心思:
“怎么,你是不愿意?”
妺妩那璀璨如宝石般的眸中似有水光潋滟,又因那一吻而面若春水。可她却依旧顶着帝王强大的威压之气,仍旧轻轻摇了摇头。
她素手轻抬,便摘下了头上的金簪。
绾起的长发失去了束缚,瞬间披散而下,在暗夜的灯光照耀下,那亮丽的乌发柔顺如瀑,将那绝色佳人衬的更显柔美娇小。
萧绍定定地盯着她手上那只锋锐的发簪,却不明白她此举是何意。
这是在向他投降吗?
妺妩却忽抿唇笑了笑,抬头直视眼前这令人惧怕帝王。
她莲步轻移上前一步,执起帝王的一只手来,举重若轻般地将她的发簪轻轻放在他的大掌上。
“陛下何苦如此小心?想要试探且直说便是。”
此时,一身黑衣宽服的男子立于殿上,怔怔地看着手心中的那只簪子。那簪子上锋锐的一端还带着些许淡蓝色的光芒。
良久之后,他握紧了手,才抬头看向眼前这玲珑剔透的女子说道:
“你难道不恨朕?”
从小到大,在他身边,明里暗里的敌人便如春后竹笋一般。但这些人或是怕他抢夺太子的地位,或是为了功名利禄想要杀他邀功。
而在所有想要杀他的人当中,只有眼前的女子是真真正正有纯粹的理由。
他的父皇当年杀了前朝姜氏全族,妺妩恨他也是应当。
故而也因此,他才会在得知女子本心的时候,并不觉得那般难以忍耐。
妺妩上前一步,将手覆于他的手掌上。而后那温婉的声音在他耳畔柔柔响起:
“妾虽微如蒲柳却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杀我合族的又不是陛下,我为何要恨您?
相反,陛下替我手刃仇敌。妾借江司徒入宫,为的不过是报恩罢了。又怎会伤陛下分毫呢?”
看着男子站立在侧,依旧显得身形那般僵硬。
妺妩思索片刻,似乎是觉得男子不信她她。思索了一阵后,她只得咬了咬唇,轻轻垫起脚尖,将一吻落于他面颊上。然后便似十分羞怯地立刻后退离去。
仿若那娇柔的桃花瓣飘零在水上惊起阵阵涟漪,直到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面上,萧绍这才恍然回神。
恍惚间,他想起当年唯一的友人对他那般敌视愤恨的目光。再抬眼,却对上眼前女子柔若春水、温情脉脉的视线。
一瞬之间,他竟如鲠在喉,良久沉默无言。
他信任的想杀了他,他不信的却偏偏想要拉他出深渊。这可真是可笑。
可却又意外的让他觉得如此慰贴,如同在寒冬腊月里喝了一壶尘封了百年的上好美酒,一路暖至了他的心底。
又是一阵冷风,只穿着单薄衫衣的萧绍这才恍然回神。
他抿了抿唇,唇角不自觉地牵起了一丝丝弧度,刚刚那僵硬的神色似乎瞬间化开了一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