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消息的富察家顿时沸腾了。
过了两天,纳喇氏拿着大包小包, 都去了太子府。
“额娘, 你们来啦。”梵音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
大热的天铺上软垫更热了, 但弘曜坚持, 她也不好拒绝,毕竟他是为她好。
纳喇氏仔细地看了一圈梵音,不错,整体还好。虽然神色恹恹地,但时夏说了, 是因为孕吐才会这样。
纳喇氏知道, 她毕竟生了四个孩子了,心疼女儿, 但也没办法。孕吐因人而异, 她生老大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 把马武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纳喇氏坐在椅子上, 马武坐在她旁边。
“音音,额娘有点儿事儿要嘱咐你。”看着旁边太子锐利的眼,连忙补充,“是关于孕期的!”
“就在这里说!”弘曜黑眸沉下来,谁的面子也不给。
梵音轻轻掐了掐他的手心, 但也依着他, 自从知道她怀孕, 他表现得患得患失, 怎么劝都没用,梵音想着,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额娘,你说吧。”梵音笑着,没让弘曜避开。
纳喇氏有些尴尬,但看着太子不容置疑地眼,硬着头皮说下去,“这个,就是,你现在才刚刚一个月,不能,行房事......”
在场的两个女人都红了脸,就弘曜跟个没事人一样,神色淡淡的,只是低着头把玩梵音的手顿了顿,也不说话。
纳喇氏老脸红透了,当着小夫妻的面说这话,她都觉得自己这脸不要了,然后就跟豁出去了一样,“三个月后,可适当行房,孕期次数要少一点儿,不能一次也没有,对身体不好......”
梵音红着脸,觉得被弘曜拉着的手连同胳膊都不对劲儿起来,额娘居然说这么羞人的话!但她听进去了也记在心里,额娘是过来人,肯定比他们知道的清楚。
她忍着羞涩,认真得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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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梵音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到九个多月的时候像个被倒扣在肚子上的锅。
弘曜每次看着都是一阵心惊胆颤,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孕育生产。
这几个月,梵音过得辛苦,弘曜更加辛苦,他陪着她吃孕妇的食物,每晚都看着她到天亮,生怕哪一天她就要生产了。
“我没事的。”梵音有点儿心疼,亲亲他瘦削的脸颊。弘曜整个人都瘦下来了,像一把马上出鞘的剑,只要一个契机就能爆发出来刺伤自己和他人。
弘曜太痛苦了,看着梵音从吃不好睡不好,到吃好睡好但又行动不便,晚上还经常被浮肿的腿痛醒。他多想代替她,承受她所有的不舒服。
“就生这一个好不好,就这一个,不要别的了。”弘曜颤着声音,眼眸发红。
现在是四月多,天气回暖,梵音的手被他握着,热乎乎的。
“恩,听你的。”梵音笑了笑,她现在站起来都很不舒服,但为了生产顺利还是每天下来走走,不敢松懈。
弘曜看着梵音的肚子,神情狰狞,反对也没什么,他已经服了绝子汤,只要他不说,她不会知道的。
他真得快要忍不住了,孩子,他不想要,他只想让梵音快活得和他在一起,没有不舒服,没有烦恼,早知道,早知道......
“扶我走走,太医说可能会早产,要多走走。”梵音揪他的耳朵,让他扶她。弘曜也不恼,扶着她慢慢地转圈。
温和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梵音觉得很舒服,走累了,她坐在弘曜腿上,亲他的唇,“我很幸福!”
弘曜轻吻她,小心翼翼地环着她,他不敢用力,怕弄疼她。
“恩,我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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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梵音咬着帕子,头发被汗水打shi。
弘曜脸色苍白坐在她旁边,他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抿着唇,嘴里的血腥味很重。他不敢开口,怕开口就是吐血。
看着梵音痛的变形的脸,他眼里的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都怪他,是他让她怀孕的,他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孩子的事情呢?他一开始就该喝绝子汤,他不想让她这么痛苦。
“用力!用力,太子妃,用力!”产房中只有产婆的声音,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太子的气息太让人害怕了。
至于“男子不能进产房”的规矩,谁看到太子想杀人的样子也不敢说了--就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太可怕了!
马武和纳喇氏在外面等着,满脸焦急地走来走去。
“愿满天神佛保佑我的音音平安生产!”纳喇氏停下来双手合十闭上眼喃喃自语,“我愿意减寿十年!”
她的女儿从小被娇养着长大,没受过一点儿苦;嫁过来不久就怀了身孕,承担十月怀胎和生产的痛苦。她心疼,但没办法。皇家可不比其他人家,没有孩子可是会抑郁而死的!
不过,幸好就生这一次,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马武急的眼睛发红,暴躁的去旁边那里打木桩,这是弘曜特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