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知道顾城西请杨舒凡和祁缙来打理婚礼,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邀请了许泽言和言晞。
而许泽言也是看着顾淮,看他一身白色西装,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极了英庭中世纪的贵族绅士,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复杂,直至现在,他耳畔似乎都还萦绕着昨天傍晚的那通电话。
“……阿泽,谢谢你。”
那低沉的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于是他上前走到顾淮身边,轻轻叫了句:“三哥。”
顾淮“嗯”了声,便垂敛了眉眼,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莫名凝滞,恰巧这时,教堂厚重的门被推开,和煦的暖阳霎时间照亮整个儿礼堂,顾淮转头望过去,刺目的阳光让他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模糊中,就看见夏衍知挽着顾城西踱步而来。
他们背光而来,一轮暖阳就在他们背后冉冉而起,金色光芒普照大地,更是给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金纱,高贵、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等到双眼渐渐适应,他们的轮廓、模样也渐渐清晰,双眼中霎时间溢满惊艳。
不说顾淮和杨舒凡,就连许泽言和祁缙都是满目惊艳,为他们美丽的皮囊,更为今日特殊的他们。
一直在旁边默默祷告的牧师,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他手指在月匈前点了两下,然后合十,道:“多么般配的一对,阿门!”
顾城西将几人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朝牧师恭敬地鞠了一躬,虔诚道:“接下来,麻烦您了。”
夏衍知不知道怎么做,就也跟着顾城西鞠躬。
牧师庄重肃穆的脸露出罕见的微笑,“你们的结合,将会是主最得意的安排。那么,接下来,是否可以开始婚礼仪式?”
顾城西瞥了眼杨舒凡,再停留在顾淮身上两秒,然后恭敬道:“可以。”
牧师微笑看着面对着他并排而站的顾城西和夏衍知,与之相反的,是顾淮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和他相比,杨舒凡面上的苦笑可就显而易见的多。
牧师看向顾城西,问:“你愿意……”
杨舒凡弯着嘴角,默默念道:“你愿意取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杨舒凡眼前突然浮现出夏衍知的模样——
她柔顺的头发海藻一般铺散开来,秾纤合度的身子随着游摆的幅度甚是曼妙。
她逆光而来,水蛇一般的身姿散发着阿波罗太阳神的耀眼光华,教人不敢直视……
牧师和蔼、庄重地问顾城西:“你愿意吗”
顾城西缱绻、深情的看着夏衍知,郑重其事道:“我愿意!”
牧师点头,又看着夏衍知,问:“你愿意……”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杨舒凡念完这一段的时候,嘴角甚至有些熹微抽搐,教旁边的祁缙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舒凡,这件事拜托你了。”
“不是信不过,而是太过于信任你,才会把你找回来。这是场恶战,只有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我才能安心。”
“老大!”
“我求过顾淮。”
“很可笑是吗?我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向别人低头?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你们知道失去她这十年我经历了什么吗?”
“我就像个行尸走rou,每天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往上爬,爬到顶端,教所有人都知道有个人叫顾城西!这样……她要是回来的话,就能找到我了……”
“所以,在顾淮来找我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要做掉他,而是服软。没错,服软,像个懦夫。”
“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承担第三次失去知知的痛苦……”
那个惶惶然,几乎是低到尘埃里里的顾城西浮现在眼前,又与现在这个长身玉立、意气风发的男人的身影相重合。
杨舒凡突然觉得泪腺莫名受到刺·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但他不在意,只是微微上翘嘴角,轻轻念道:“你愿意吗?”
夏衍知五官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眉梢眼角的幸福与甜蜜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她漾着粼粼水纹的翦水秋瞳深深望着顾城西,一字一句道:“我愿意!”
顾城西和夏衍知彼此凝视着,眼里胶着的是满满的爱意。
牧师说道:“钻戒代表着婚姻,它完美的圆环象征着生命与爱,代表着不朽永恒的爱情,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就把你们Jing心准备的锁定今生的爱情指环赠与所爱的人吧。请端上戒指。”
可就在这时,杨舒凡挡了正要上去给顾城西送对戒的祁缙,祁缙皱了眉,刚要说话,杨舒凡只是笑着说道:“我来。”
祁缙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将手里的对戒递给了杨舒凡,只是,杨舒凡还没来得及将礼盒捂热,手里的戒指便再次被人盯上了。
顾淮垂眸盯着杨舒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