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包装的完美的衣衫之下,是谁都想不到的黑暗。
“美人姐姐再说何,我怎么听不明白?”秦绪笑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懵懂在眸中充盈。
宋玉笙想劝他,“在未酿成大错前,你有回头路。”
秦绪转过了身子,少年的背影不知是在何时迅速成长的了。
宋玉笙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未有她高,现在已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不止。
是能承担起风雨的高度了。
“哥哥,你们出去,我想单独与四殿下谈谈。”宋玉笙道。
乾清宫。
宋玉笙让知夏上了壶清茶,她把茶杯放在了秦绪的面前,“说说?”
秦绪醉翁之意不在酒,饮了茶,却是什么都未说。
“人的一生要经历过无数的弯口,你还少年,不值得。”宋玉笙柔声安慰着他。
秦绪是个好孩子,她能看得出来。不然他也不会提醒她,远离了皇宫。
只是这个好字,在黑暗中迎来了一段短暂的迷失。
她也不是什么能人,也不想营救天下苍生,只是想让好的人不做出错的事。
“弯口无数,又有多少是人真正遇上的,而不是他人恶意制造的。”秦绪清冷的少年音淡声,涵盖了些低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宋玉笙轻声道。
秦绪冷漠的扯了唇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未说些什么,但却是不认可她的话的。
宋玉笙把热茶的一半撒在地上,“这一半是你做了的,这一半是你还未做了的。”
接着,她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瓷片飞舞了了漫天,她单手握着其中一片,放在了秦绪的身边,“无论对错,能救你的只有自己。”
秦绪是可以离开京都的,大可杀了秦越和皇帝,自己继位。或是解决了这二人,远走高飞。可他都未做,留在了皇宫里。
他下不去手。
单凭这一点,宋玉笙便觉得他还可救。
“美人姐姐,我想说个故事。”秦绪拿起了那碎瓷,手上被刮出了血痕,他感受不到疼,“听吗?”
“说说。”
“皇后薨逝的那一日,我在。”秦绪道。
那日的火场里,不止有皇后,还有他和他的母妃。
雅贵妃对皇后下手,她一介外邦女子,如何能得了那么大权势调换了皇后寝殿的人。也是陈贵妃,两人联合动的手。
秦绪的母妃齐贵妃,不愿参与这两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因此被陈贵妃记恨上。
雅贵妃纵火的那日,年幼的他被骗到了皇后的寝殿来,齐贵妃来寻他。
一场大火,葬送了两位娘娘的性命。
他被齐贵妃保护的极好,齐家的人是宫里的御前侍卫,偶然发现险些被烧死的秦绪,不敢声张的把人从火场里救来了出来。
他以母妃薨逝的借口,生了一场大病,事后隐藏的极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后的身上,陈贵妃也未多想,这才平安活了下来。
秦景帝只知晓薨逝的人有皇后,又何曾记住了他的母妃。
秦绪知晓了一切,却要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知晓这一切。
忘记,才不会被这燃烧的火焰,吞噬了本心。
忘记的旧了,再想起来的时候。那从未被熄灭了的大火,扑腾的更加厉害了些,化身成了无边的恶魔,汹涌而肆意的燃烧。
“我不劝你。”宋玉笙水雾般的眸子直视着他,“别后悔。”
她也曾想过杀了林姿,一了百了。可治标不治本,她娘亲的死,需要的是沉冤昭雪。直接了当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杀了恶,可世间的恶意太多了。
在用暴力惩戒恶意之时,自己也变成了恶。
得不偿失。
——
宋玉笙推开了乾清宫的殿门,温暖的阳光照到了身上,透过了衣裙,一路传到了心扉里。
她视线直直看向前方,一身戎装的男人看着她,面容坚毅,漆黑的眸底掩盖了无数的深沉波澜。
她倏地笑了,眼底盛着这一路细碎的光。
一路小跑了过去,环住他的腰身,“夫君,阿笙好想你。”
秦漠揽着她的手用了力,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在她的面前,乖顺的不像话,“我也想你。”
“你们俩大庭广众的,注意些。”宋清歌咳了一声,偏开了视线。
宋玉笙本就是个脸皮薄的,被这么一说,耳根处都红了,挣扎着想从秦漠的怀里出来。
秦漠的大掌按在她的腰身上,姿势稍稍转变,让小丫头站在了他的身侧,他压低了声音宽慰她,“无事。”
宋玉笙低垂下了头,不敢在看他了。
乾清宫的殿门处。
秦绪走了出来,他手上被碎瓷片划到了,上面还滴着血,“我知晓人在哪。”
——
秦绪确实是将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