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撑下去,阮棠,你不觉得太残酷了吗?”
阮棠沉默。
卫家兄弟眼神不善的看着裴恙。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他的狡猾了,而且还有先来后到的妙处,他们之间有着旁人插不进去的回忆,有着只属于两个人才能体会到的情感,在此时此刻,让这些后来人显得格格不入,手足无措。
这个裴恙太狡猾了!
先是宣示主权,然后为博那祸水同情又开始玩苦rou计,不要脸的卖惨博关注可还行?
偏偏,那冷酷的祸水,此时竟然还真的为之动容了?
这让人看了直想说脏话。
阮棠缓缓道:“你说的对,我对那些画像,太残酷了。”
众人:……???
你说你对谁太残酷了?
“我走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去欣赏她们,这和创造出又抛弃有什么区别?”阮棠异常感慨。
裴恙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关注点会在这里,也跟着配合的微微点头,引导着道:“是这样,她们为你而生,不该承受被你抛弃的命运。所以,随我去见她们吧。”
卫家兄弟:“不行!”他们异口同声。
艹,合着这狗比在这等着呢!
阮棠也摇头:“不行,我还有事没办完,你赶紧把我的画都送过来知不知道。”
有事?
裴恙微微眯眼,感觉自己已经探索到了部分真相。
她留在这里,显然是另有目的,而这个目标或许能解开她失踪这么多年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执着的要求,而是点点头,承诺道:“好,那我陪你留下,直到你想回去为止。”
回去?
卫家兄弟齐刷刷冷笑,落到他们地盘上的人,还想要抢走?
那得看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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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恙的出现,立刻勾起了阮棠对画画的执念,虽然她自己画技一般,但是对于当模特这件事可谓是相当的执着。
当天晚上,她便应裴恙之邀留宿在庄园内。
林顿庄园荒废已久,虽已清扫干净,但是走在其中还是有一种身处在百年前的陈旧感,裴恙随着阮棠在园内四下闲逛,说着她离开后的事情,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她离开的原因。
转角时,裴恙突然指着枯萎的草丛,说了一句:“还记得吗,裴府有很多的蔷薇花,你平时就很喜欢在旁边喝茶,偶尔也会抱着花束去楼顶找我要画画。”
“那时候才发现你的才能,当然要物尽其用,生怕晚一天都没得画了。”阮棠微微一笑,想到了什么,歪头看他。
裴恙轻笑,闻弦歌知雅意:“庄园内有画板和工具。”
“那还等什么?”阮棠俏皮的眨眨眼,她四下张望,随意的往檐下一站,灯光照在身上,女人娇美的容颜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柔和,带着一股旧时光弥留的气息。
佣人将工具送上来。
裴恙握着画笔,注视着檐下的美人,这熟悉的场面不知经历过几千遍几万遍,如今沧海桑田,唯她不曾有任何变化。
那份心悸感,也同样没有消退。
男人握笔的手一颤。
他曾经握枪杀戮无数,一双手掠夺世间一切换取财富与权势,如今却因她而失态。
劫难啊。
这样的劫难,让人注定在劫难逃。
他的内心思绪重重,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即便已经很久没有再拿画笔,但是面对这个女人时,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仍旧存在。
让他清晰的画出她的情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的身体轻微的动了动,拉长语调娇娇的唤了一声:“病病……”
每次都是这样。
裴恙看出了她的疲惫,放下画笔,道:“画好了。”
阮棠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踩着鞋踏踏踏的跑过来,分外欢乐,她凑到他的肩膀上往画框上探头,兴致勃勃的品头论足:“这个色彩很好诶……原来那个时候我的眼神是这样的吗?”
欣赏完,她开心的扑倒男人的怀中,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我的病病最棒了!你说,该怎么疼爱你才好呢……?”
她的笑声被风吹散,很快便只剩下一夜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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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盛
深夜已至,乌云遮天,皎月隐于后不见光亮。
国师站在塔上注视着天空,狂风乱作吹进来,道袍更显飘飘欲仙。
神殿的大门被推开,道童走进来,低头,“大人,大都督已经到了。”
身后,走进来的却是三人。
“国师相见,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说话的人,自是盛国战神、大都督符东风,他一身粗布常服看起来极为随意,潇洒自在的气场最是明显。
大都督常年领兵打仗,视兵如子,自身却毫无需求,不图财不图名不图利,行事率性不拘小节。
国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