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红梅走上前一把揪住叶莲生的胳膊。
她低着头,眼底发出兴奋的笑,劣质的口红下唇角起了皮,她轻扯起露出一嘴被烟熏黄的牙:“听说你攀了高枝?就不要老娘了?”
沙哑又jian细的嗓音差点儿能划破人的耳朵。
王红梅早些年间在秦淮河是靠唱曲儿红的,这些年来红了的那段时光倒是成了她的最好的念想,说话的时候变开始带上了年亲时候的韵味,非要抑扬顿挫如同唱曲儿一样。
此时顶着那张人老珠黄的脸,说话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开始颤抖。
众人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叶莲生那里看去,瞧着当真不知道,这般一个绝色美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呢,没想到啊。
陈少桦坐在叶莲生旁边,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被喊懵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他先是往叶莲生那一看,随后上前一把揪住王红梅的手:“你谁啊?”
“我是谁?”王红梅开始激烈的大喊,双手几乎算的上是手舞足蹈:“我是那个死丫头的娘。”
叶莲生撩下眼睑,桃花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别以为化了妆,穿上了新衣服你娘就不认识你了?”王红梅语气洋洋得意:“你老子娘是从小带你的,别说你这样的化成灰我都认识。”
“你个贱胚子,别以为勾搭上了有钱的男人就可以甩了你老子娘我了。”
她言语低劣粗俗,说话激动的时候嘴角往外喷口水。舞厅中的那些个大家小姐少爷们那里遇到过这样的人?
看过来的眼神就开始耐人寻味起来。
竟是不知,跟在陈家少爷身边的女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骨子里既然有这么一个娘。
宋玉莹站在那些人中央,一边为叶莲生如今的窘迫境界暗自苏爽,一边又为骨子里与那人留着一样的血而感觉到耻辱。
再不认命,来的时候她也查过了,她就是面前那人的女儿。
众人若有若无的目光看过来,让人尴尬,唯独陈少桦挡在她前面不肯离去,只脸色黑一瞬,白一瞬,难看的紧。
若不是还惦记着叶莲生只怕是早就要发火。他咬咬牙,低下头轻声问:“她当真是你娘?”
叶莲生没回,身边的王红梅激动的要跳起来:“我如何不是?是我亲手一点一点将她拉扯大的。”
“我的老天爷啊,这个势利眼的下贱东西,如今攀了高枝找个有钱的男人就不认老娘了。”王红梅不要脸,索性坐下来干嚎。
“可怜他娘啊,还要去伺候那些肥头大耳的男人,养你这么大,竟是一点都不孝敬孝敬你老子娘……”
她抑扬顿挫,洋洋自得,如唱曲一样将这些展露在大家面前。
“我竟是不知养你这么大竟会如此对我,想当初还不如生下来就掐死算了……”
“我当真是你生的吗?”在那些目光如聚光灯下,叶莲生总算是站起来,黑色的高跟鞋往前走,脚裸处的肌肤白皙细腻的如同珍珠。
昂贵的真皮鞋子停在她面前,墨绿色的旗袍往下一弯,她低着头,手指挑起王红梅的下巴。
对上她错愕的目光,叶莲生漂亮的桃花眼全然是嘲讽,她盯着她的眼睛看过去,似乎是要透过那两颗眼珠一直看透眼底。
“我再问你一遍。”大红色的指尖一动,她用了力将她的下巴骤然往上一抬,“我当真是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粗很长的一更,四舍五入算双更了我发现,我还是喜欢霸气的娘娘,哈哈哈哈
☆、真凤凰与假千金
卷翘的睫毛下垂, 那双泛着玫瑰色的桃花眼里都是厉色。叶莲生讽刺的勾起嘴角,配上她双眼间的狠厉, 让人无端打了个寒颤。
王红梅略有些发福的身子一抖, 蜡黄的脸上闪过一丝惧怕, 原本理直气壮的话到嘴边便忽然都是心虚:“怎……怎么不是?”
她眼神瞟到别处, 她为掩盖住眼底的心虚,嗓门越发大了:“如何不是了?我怎么就不是你的娘了?”
“好啊。”王红梅作势要跳起来,扯着嗓子喊:“黑心肝儿的东西,在外头勾引了有权有势的男人现在就开始不认娘了啊。”
“也不想想,你从小到大老娘为了养你陪过多少肥头大耳的男人睡觉,好不容易养你到这么大了,你倒是学会不认你娘了。”
王红梅说来说去就是这些话,她倒是不怕丢脸,身子趴在地上, 廉价的裙摆都往腿根蜷, 露出一大段白花花的rou来。
围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瞧过来的眼神越发指指点点,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就差扯着嗓子敲锣打鼓了。
“看看看看——”她手指着周围:“你发达了不敬你老子娘, 看谁还看的起你,你个忘恩负义的贱。货。”
叶莲生捏着她下巴的手撇开,直起身子寻着她手指的方向一一看过去,人就是这样,到哪里都不缺乏看戏的, 总喜欢围在一起讨论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特别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