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新上任的当家令人出乎意料,不是之前呼声最高的正房夫人的儿子,而是被接回来的私生子之一,凌非寒。
不是没有非议的声音,不过见识了这个私生子的手段之后,大多数人都心服口服,还剩下一些叨叨说他出生不光彩的,都被凌老爷子镇压了。
凌老爷子很早之前就看出正房的孙子Yin狠有余但大局观不足,那时也没兴起要换继承人的想法,只不过做主把儿子凌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都接回来,说是要竞争当家人的位置,其实是陪太子读书,最主要是要磨一磨正房的性子。
凌峰早年间遭人暗算,身体落下了病根,这也是凌老爷子这么急着培养继承人的原因。四位私生子接回来后,不到两年,凌峰就死在了医院里。
不过正房的性子没磨掉,私生子都直接把当家人的位子磨掉了,凌老爷子也是果断的,看出凌非寒能力更加出众,直接扶持凌非寒。在凌老爷子宣布凌非寒为正式的当家人的宴会上,长房孙子并没有出席。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凌非寒无视了那些或祝贺或试探的宴请,避开耳目带着一队心腹连夜赶到了市。
市的某间大学。
凌亦阳开完会出了教学楼,正打算到校外的小吃街解决一下午餐,就被两个一看明显是新生的女生拦住了。
“学长你知道女生宿舍怎么走吗?”
凌亦阳长得白嫩,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点也没有攻击力的样子,要是笑起来更有治愈的效果,所以经常被同事和学生打趣。他也不恼,伸手指了指后面,“看到那座教学楼吗,绕到后面,再经过小卖部就是女生宿舍了。还有,我不是”
“阳阳,又被当做学长啦!”路过的一个大四男同学笑道。
凌亦阳转过头,“李志,我看你的毕业论文还有点问题”
“凌老师!您是如此的玉树临风顶天立地!这两位同学是新来的吗,我带你们去宿舍吧!”李志惊觉危机,上前把两个女生的行李箱提了,那两个女生懵懂地跟着李志走,刚开始问路的女生回过头来,向凌亦阳问道:“老师,你是教什么课的?我想”
凌亦阳好脾气地笑笑:“我是中文系的”
接下来的话他没能说完,因为他看到了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九月正是初秋,叶子已经染上一点橙黄,被风一吹飒飒落下,在这样诗意的景色下缓步走过来的人俊美得像是从漫画里的王子殿下,不过凌亦阳仿佛闻到了此人身上还未褪干净的血腥味,一瞬间惊是多过喜的。
凌家的新晋当家人穿着灰色的高定衬衫和黑色西裤西裤,皮鞋也是锃亮,头发梳到后面,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米九的身高和修长的双腿,回头率百分百。
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凌亦阳头疼地扶额,也不知这人这么大张旗鼓是为了什么,看着这人走到自己面前站定,无奈道:“你怎么过来也不打声招呼?”
“我见我哥哥还要提前预约啊?”凌非寒看着哥哥那张白净温润的脸和淡粉色的唇,喉咙紧了紧。
凌亦阳倒是没觉察弟弟的眼神,他见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了,干脆拉着弟弟往外走,“你发个信息给我也好啊,行了,吃饭没有?我正好要去外面吃。”
凌非寒乖乖地被哥哥拉着走了。
凌亦阳和凌非寒都是当初被接回来的凌家私生子,他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在偏远的乡下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几年。兄弟俩相差三岁,母亲生凌非寒的时候失血过多没能抢救过来,剩下年事已高的外公照看他们,到了凌亦阳十三岁的时候,外公在田里中风倒下,再也没能起来。
家里没了大人,饿狼般的亲戚们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搬了空,还声称他们兄弟俩是野种,本就不应该占着屋子。当凌亦阳和弟弟从学校回到家,看着养在院子里的大黄狗被敲了头血rou模糊地倒在地上,而家里连煮饭的器具也被搬走了。他一声不吭,从院子里拿了木棍,然后把弟弟托付给旁边信得过的老婆婆,转身逐一去找那些所谓的亲戚,他妈妈的兄弟姐妹们。
等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凌亦阳浑身是血的回来了,似乎累极了,抱着弟弟就不愿动了。老婆婆知道这对兄弟处境艰难,那些亲戚也是太过分了,不过她年纪大身子弱,能做的只是给孩子们送些食物,或者收留他们住上一晚。
凌非寒端来热水,把布浸shi了给哥哥一点一点擦干净,凌亦阳看着弟弟,第二天就去镇上退了学。他去田里干活,照顾家里,为兄弟俩的生计忙得团团转。凌非寒知道后,吵着说也不要上学了,被哥哥抽了一巴掌,说不上就滚。
凌非寒是第一次被哥哥打,他委屈得红了鼻子,上前抱紧了哥哥,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大声哭了出来。外公去世的时候他也没这么难受,他知道哥哥有多喜欢读书,每回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早熟的他知道哥哥做了多大的牺牲。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直到凌家人把他们接回去。
因为弟弟这一身太惹